身来到自己的白马旁,拿出马褡子里装天眼石的布袋,从里面掏了两颗出来,回来递给丁裕安。
丁裕安连忙摆手道:“邵兄弟可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此等珍贵之物,我岂能收下?”
邵曦见丁裕安大惊小怪的样子,笑着说道:“这个东西在别人眼中可能是宝贝,但在我眼里不过是草原戈壁上的石头,我在草原生活了十年,这种东西自不会少。丁兄你也不必客气,收下便是。”
丁裕安见邵曦这么说,便伸手接过了那两颗天眼石。他虽然以前没见过这种东西,但却很清楚它的价值,这两颗足以换取百金。这又何止是盘缠?这简直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一个人不管天赋多高,多么努力,在人生命运的转折点上,总是需要那么一两个贵人的。邵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丁裕安的贵人,但他自打穿越以后,如果不是遇到那些善良的人,他恐怕活不到今天。所以他觉得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能帮一把就帮一把。一个看似小小的助力,也许就真的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丁裕安起身,向邵曦躬身行礼道:“邵兄弟的恩情,丁某今日记下,来日必当回报。”
邵曦笑道:“你我既然已是朋友,又何须与我如此客气?明日我与老吴要继续向南去往中原,你我这一别还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兄弟祝丁兄早日建功立业,事有所成。”
“他日若有机会能帮到邵兄弟,丁某必尽心竭力,赴汤蹈火,以报兄弟今日恩情。也祝兄弟这一路顺风顺水,早到大梁。”
“行了,不说了。时辰不早了,我回去睡了,明日还要赶路。”说着,邵曦站起身向着自己和老吴休息的帐篷走去。
片刻之后,邵曦又返了回来,坐在丁裕安身边,一脸的郁闷。
丁裕安一脸疑惑的问道:“邵兄弟为何不去休息,又去而复返?”
“老吴那个老家伙晚上不知道吃了什么,放的屁太臭了!密闭空间里做这种事,简直等同于谋杀。”
邵曦说的话虽然丁裕安只是一知半解,但意思是明白了。可以想象刚刚邵曦都经历了什么,丁裕安也只能苦笑的摇了摇头。
一夜时间就这样过去了。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商队便收拾行装准备出发。邵曦和老吴二人也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准备继续向南返回中原,于是众人便各自辞行。
章焕智带着章婉走过来,向邵曦二人行礼辞别,“在下与小女还要继续向北,跟二位英雄在此别过,有机会回到大梁城我们再叙。我与小女祝二位一路顺风。”
章婉也缓步走上前来,向两人施礼辞别。
邵曦和老吴急忙各自还礼,着实是客套了一番。
丁裕安也走了过来,抱拳行礼道:“此去山高水远,还请两位一路保重,他日我们必定还会相见。”
邵曦也抱拳还礼,“也愿丁兄来日得偿所愿,大展拳脚。你我就此别过,有缘再见。”
此时,耿虎已在队伍前面招呼商队出发,大家再次行礼之后便各自上马,踏上行程。
走出很远之后,丁裕安回头看向邵曦和老吴离开的方向。在心中感慨道:“邵兄弟绝非池中之物,来日必有一番作为,我丁裕安也定会尽力,终有一日让邵兄弟对我刮目相看。”
想到此处,丁裕安顿觉信心满满,催马随商队继续行进……
邵曦二人策马跑了小半天,老吴突然慢了下来,坐在马背上悠哉悠哉的又喝起酒来。
“老家伙,你又干嘛?这没紧没慢的,要走到什么时候?”
“急什么?此处已是中原地界,慢下来喝口酒。”
“白天你也喝,晚上你也喝,临睡前要喝,睡醒了还要喝,你是个酒蒙子吗?”
“有道是:
玉壶沉日月,
醉眼看乾坤。
尘世皆如酒,
独饮对晨昏。”
邵曦差点从马上掉下来,“我勒个去!你还会吟诗?”
“怎么?做贼的就不能吟诗?”老吴得意道。
“现在当小偷都这么卷了吗?不过好好一首诗,怎么被你吟的有一股酸臭味儿?”
“不是吟诗吟的酸臭,是刚刚不小心又放了个屁。”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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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缺不改光,剑折不改刚。——引自《古意》宋·梅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