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受了龙修文一掌,分了些灾难。后来,她很杯具地发现,身~体并没半分回归神格的自觉,没有任何力量,会伤会痛。
她懊恼地跟他说,他道:“你跟在我身边,恢复旧时力量做什么!”
百她囧了......倒也是。
问他,“那万一我以后发现,咱们感情不合怎么办?”
他瞥她一眼,“你还想和谁感情和合,我要过的女人,谁敢要?”
她被打击了。
只是,这样和他一起,真的很好。
......
手上的盏子到底被接过,她柔柔朝那人看去,他正仔细地替她理裹着手上的伤,她的眸光便随他的动作落到他残缺了的白衣上去。
她唇角浅弯,待他包扎完,从地上擎了盏茶,走到林倩芳面前。
女子的到来,将背后男人的身影微微掩住,目光快速从女人手上紧裹的白绸离开,林倩芳心下一沉,脸上倒没动声色,只接过朱七递来的茶,“谢谢夫人。”
朱七一声微叹,道:“想来姑娘心中对我怨恨必深,事情因我而起,我夫君先是要取你姐姐之手,这回,终究没饶过你兄长。”
表面情谊甚笃,实际上她与芸芳,瑞宁的情份并没有这样深厚,当然,瑞宁手掌被斩,她还是有数分不忍,到底是本家哥哥。这女人到底要与她说些什么?林倩芳蹙眉看着朱七,又心下警备,怕对方看出她对那男子的心思。
林倩芳眼里的忌讳,朱七经历的事情多了,看得分明,道:“酒馆里,我玩笑之言多有不对,但你姐姐却意~欲取我所有人的性命;你举家因你长兄之祸而离乡避走,林公子却不思愧疚,反一再生事,可曾想到后果,果真便是有树便可遮荫吗?”
“因果循环,一事一蜇之后,望你兄长能有所得,也望你家长辈不可再一味纵容。”
林倩芳倒没想到朱七之意原是如此,瑞宁与芸芳的脸色更白了几分,林鸿华一声苦笑,哑声道:“望夫人......”
其实不消林鸿华说什么,在这之前,她出言反驳林瑞宁,若当时对方稍有退心,她必定劝止龙非离。看向龙非离,朱七轻声道:“阿离,放了他们罢,追兵在后,报应有时,既是武林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龙非离微眯着眸,只道:“回来。”
朱七看了看林倩芳,终究没说什么,缓步走回龙非离身边——虽然无法像那人一般,凭一件披风,一枚勾烂的锦囊便能推测出什么,但林倩芳心里想些什么,她也有几分了解......例如,林倩芳对龙非离抱了些想法。
只是,那与她关系不大,那只与龙非离有关。若龙非离允许林倩芳些什么,更与她无关了。与龙非离走到今天,她自认她足够懂得这男人。
我何须你替我求情!林倩芳一咬牙,快步掠过于淳,隔着篝火,缓缓在龙非离面前跪下,柔声道:“九爷,倩芳未许人家,尚是......处子,愿为姬妾服侍,望九爷放过我林家还有落霞山庄人等。”
朱七微愣,轻轻一叹,又听得阵阵窸窸之声,却见山洞中原本僵硬的人影霎时紊乱起来。
银针委地。
旁边,是龙非离方落的双手。
于淳脸色腥黑沉骛,喘着粗息,几名于家弟子簇着他,他没有吭声,走到一角,坐了下来,芸芳走到他身旁,他一把挥开了她,突然劈手指向龙非离,冷笑道:“你知道我落霞山庄与宁君望是何等关系吗?”
浅光在眸中漾过,龙非离唇角微勾,道:“鄙人在京师行走,与宁将军倒也有一点交情。”
于淳一惊,脸上立时覆上思疑之色,倒是林鸿华和林家另两个老爷子拉过瑞宁,欠身一躬,道了谢。
看到林鸿华与父亲递来的目光,林倩芳伸手抚住心口,用尽力气才敛住那突然冲击而来的巨大喜悦——那个男人因她放了林家的人!她刚才说,愿为姬妾,那他——
笑意抑不住从唇角一点一点泄了出来,林倩芳怎不明白父伯意思,羞涩看向龙非离,“谢谢公子。”
龙非离睇了一眼旁边的女子,女人正安静地收缀着茶器。
525 番外:岁月静好——与君同枕西凉月(9)
伸手按住女子的手,龙非离淡淡道:“林姑娘不必谢我,那是内子之意,另琼杏楼里,姑娘对我妻相护之意,至此龙九已全数清还。”
他卸了瑞宁的手,却便连伯父也默肯了她的相许......她就知道他出身必定不凡。
果然!原来他竟也认识宁将军,他来自帝都无霜,指不定就是皇城里官宦贵胄。
虽仍有些忌惮朱七,林倩芳惊喜交咋,倒也不再避嫌,凝着男子,正想得微微出神,却蓦然一震,整个人僵住,便像适才山洞里的人一样。
局不对,他方才说了什么!
她愣愣站着,直到有人搀扶上她的肩臂,她扭头一看,是她娘亲,后者瑟缩看了龙非离一眼,眸含泪光,低道:“倩儿,随娘过去坐罢。”
人们的目光分明不断探过。伯父父亲的凝重,芸芳的古怪,于淳的嘲弄,甚至还有那在一旁青白了脸色教江氏和洱苍包裹伤口的瑞宁。
百还有更多更多的人,所有的人——他们的目光便像那男人刚才射出的银针,无一不扎在她身上。
他们都在看她的笑话!
寒冷从下身岩地刺骨透来,眼肚也是同样的凉。
周围的声息变得有些寂静,是夜深了起来,还是人们并不敢太惊扰那篝火另一端的人?
她心里疼,紧攥着娘亲的衣服,竟也不敢用力呼吸,怕发出半点声音,怕别人再注意到她。
却又在一片水雾中往那火光蒸煨里看去——那个疏漠残忍的男人正拿着茶盏喂着那女子。女子依偎在他怀中,颊粉如胭脂,眼角眉梢都是慵懒。
她心里又怒又惶,又见女子闭着眼睛摇摇头,那龙九轻轻展眉,也没嫌讳,就着女人用过的盏子将剩下的茶水喝下。
这女人是有些姿色,但算不得绝美,凭什么得到这人如此眷爱?她心里翻来覆去竟都是这则想念,疼痛从指上袭来,攥在娘亲衣服上的小指指甲不知什么时候崩然折断了。
鼻梁上湿意浓浸。
......
“我不喝了,你自己喝。”
推开男人的手,朱七低低嘟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