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运动衫的衣兜里去。
触手的东西感觉很硬,并不知道是什么,夏糯将东西拿出来,视线所及的那个瞬间身体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愣愣的什么话只盯着手里小小的物体看。
那是两个圆圈,其中一大一小,均是墨黛的绿色,大的那个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花纹,看起来水波荡漾,竟然会让人感觉到湖光潋滟,而小一号的那个窄窄的戒身上是一直俯首的猎豹,目光温柔,仿佛透过了不可逾越的时间和空间的维度,直直看进夏糯的眼里。
分明是去年年前,她和沈穹一起在“木”定做的两只奇楠木戒。
原本以为自己的泪水已经流干,那现在又是什么在倾泄而下?
心里酸痛,一边的沈穹低声的说:“我想……戴上。”
他的目光执着,像是在向夏糯求证一件事情,眼里的光不灭,始终闪着,两只手臂还是没有任何力量的垂着。
夏糯迟迟没有动作,只愣愣的盯着他看,男孩垂了眼,阳光从众人头顶照射下来,仿佛能看见他瞬间变成死水一般的眼睛------
夏糯却轻轻拿起其中那枚大一点的木戒,偏偏左手上,哪一只手指都戴不上,除去仍然修长的无名指。
夏糯抬头看他一眼,沈穹脸上的笑容鸡贼,就好像一个吃到了糖的孩子,她也露出一个笑容来,慢慢帮他把木戒戴到无名指上。
沈穹咧着嘴笑起来,连撕疼的手臂都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嘟囔着说:“糯糯你为我戴上了无名指的戒指------”
从此以后,我开始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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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极限应该如何去超越呢?
曾经有一位母亲,为了救自己在马路上即将被车撞死的孩子,以每秒六米的速度冲刺------
每秒六米,任谁来听,都是一个绝对不可能发生的速度。
这位母亲没有接受过任何专业的训练,速度却是奥运会百米短跑冠军的十倍------
是什么支撑了这样的不可能?
手术室的灯还在亮着,夏糯脑子里转了太多的事情,她身体上没有任何问题,脑子里的风暴却怎么样都无法止住。
谁能做到这件事情?
他又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夏糯抖着唇,身边的祝后无言的陪着她,用力的握住她的手,也没有任何的帮助,她无意识的握紧拳头,掌心却感觉到木戒暖暖的温度,霎时一愣,慢慢摊开,就看到那枚刻着黑豹的奇楠木戒。
她记得当时木大师问需不需要在戒身上雕刻什么东西,自己只说了“一切听大师的”,那么……这戒上的花纹雕饰,都是木大师自主的手笔吗?
夏糯无意识的翻转摩擦着手中的木戒,过了半晌却一愣。
食指触到的木戒内壁地方凹凸有致,分明还有玄机,将手中的戒指伸到眼前来看,小小的戒身内壁上没有光照印着,很难看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夏糯拿着它走到通道里的光亮处,将木戒举到空中----
挚爱永生。
夏糯心头一动,戒指差点从空中掉下来,一旁的祝后担忧的看着她问:“糯?”
“啊。”夏糯应一声,转头呆呆的看着祝后,瞪大眼睛突然问:“沈穹喜欢我吗?”
……
祝后静默了两秒,默默为沈穹默哀两秒,叹口气说:“不然呢?”
夏糯沉寂了一下,祝后看她一眼,拉着夏糯的手问:“你呢?”----
“我喜欢她。”夏糯却是肯定的说,眼睛看向手术室的方向,握紧了手中的戒指,笃定的说:“我爱他。”
她又想起当时自己想要沈穹放开自己手时沈穹眼里的光,他说:“我会死的。”
语气笃定,仿佛这是一件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如果你离开这个世界,我必然也会相随而去。
她已经完全确信沈穹的爱这件事情……只是……她只是不是很能知道,他们之间深刻的爱意,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呢?
是在那条幽暗而昏黄的小巷里?还是在c市那个饱含星光的夜晚?又或者是沈穹对她从来不曾消失的温柔和宠爱?
-----而当然,有一件事情,现在夏糯还不知道,又或者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在她曾经存在过的某一个时空里,那个名叫沈穹的男人,曾经真的为她舍弃过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