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十万两……她的脸又笑成了菊花,眼睛陷进了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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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
缪卓言坐在床头,睁着眼睛,看着黑暗的一切。她的心带着紧张的颤抖,天无绝人之路,命运要告诉她的,是这个吗?如果那个人是慕容尘,那么,她至少多了那么一点点生机……
“公子这边请,槿儿姑娘正在房里等您呢……”
门被推开,又被轻轻合上。耳边响起轻轻的脚步声,她眨了眨眼,站起身:“慕容公子……是你吗……”
“是我,我今天戴了人皮面具,所以你一时没有认出我来……”慕容尘的声音渐渐低微下去,他看到了她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还有在空中摸索的手……
他的心颤抖得疼痛起来,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她的眼睛……难道……
“真的是你?太好了……”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缪卓言又是哭又是笑,“我没有在做梦吧,我还以为……”
“你的眼睛……”声音涩然,心底涩然。他自然清楚那是迟早的事情,可是,怎么可能会那么早?那么快?……
“不知道,只是忽然之间……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什么都看不见的感觉,真的很糟糕……你有没有戴人皮面具,我都会打你一个耳光的……”她轻笑,道,“对不起,慕容公子……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你……疼了吧?”
慕容尘摇头,心里像被什么啃咬着一般难受。她今时今日的种种痛苦,跟他也脱不了任何干系。早知那个身中蛊毒的人会在他心底有那么重的分量,他宁可失去生命,也绝不愿意让她承受一丝一毫的痛楚……
“怎么那么傻?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是要人命的……”那一刻的心悸依然清晰,一个人究竟到怎样绝望的地步才会想到死。她那样聪明伶俐,有那么多好点子,总让人眼睛一亮,现在,她竟然绝望到去死……
一声苦笑,她叹声道:“我还能有别的选择吗?……有的时候,死也是一种解脱……这样痛快地死去,总比受人凌辱的强……”
“不用怕……有我在……”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他才离开东瑶几日,她就发生了那样大的变故。他不知道,那几日她是怎么度过的。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至情至性的女人,怎么可以承受这么多?欺骗、背叛、凌辱、痛苦……她,怎么能承受……
他低低地叹了口气,拉过她的手:“……我来给你把把脉……”探了探脉搏,他的脑袋轰地一声炸开了。不仅仅是因为她蛊毒至深,更因为……
她怀孕了,她有了孩子……
太阳穴突突跳动,这样的状况,她竟然有了欧阳澈的骨肉?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失明,足以证明她用情至深,受伤之重。在这样的时刻,有了孩子,该怎么办?怎么办……
“不用把脉了……”缪卓言抽开了手,笑道,“我自己也是大夫,而且医术不差,我把过很多次了,也把不出什么异常来……”
“你不相信吗?我七岁就开始学医,学了十几年,每天找我看病的人多得很呢!”她笑了笑,眼睛也跟着弯了弯。尽管已经失明,那眸子却依然晶亮。
“不是从小在渔村长大吗?……怎么会学医术?还会看病?”
“说来你一定不相信,自从那次醒来以后,其实……真正的柳思凝已经死了。那次以后,在你们面前的,是缪卓言,而不是柳思凝。我……来自异世,你信吗?”
清亮的声音在耳边回旋了几遍,他的头脑才逐渐清晰。一个个镜头在脑海里出现,是的,在她醒来之后,所做的事情跟柳思凝就完全不一样,她的骄傲、倔强、智谋、勇敢……都是柳思凝所完全不具备的……
所有的原因,都是因为她是……缪卓言,而不是柳思凝?
那么,她现在所承受的一切……
“我相信……”他望着眼前那张清丽的面容,心底一阵刺痛。
“那么,以后就叫我言儿吧……”她脸上的笑容明丽起来,很快又隐去,她叹声道,“慕容公子,谢谢你,帮我度过今晚这一劫。只是……以后的日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如果眼睛可以看见,我还可以想办法逃走,可是现在……”
“言儿,我已经包了你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不会有男人来碰你……只是……要替你赎身,有点困难……”
静窒了一会儿。缪卓言低低地开口:“是不是……要很多钱?”
“不是钱的问题……言儿,太后将你送入青楼,就是要让你成为一个低贱的烟花女子,她又怎会轻易让你离开?而‘翠微阁’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跟太后做对的……这不是钱就可以解决的……”
慕容尘琥珀色的眼底流过一丝痛苦。千方百计在宫里得到消息,说她被送到青楼,他最庆幸的,就是赶得及遇到她,赶得及救下她。可是,她的未来……这路该如何走下去?这样的污秽之地,时时处处都是陷阱,他
究竟能保护她多久?他只怕一个不备,她会伤得粉骨碎身……
“你是说,太后?”缪卓言的眉头紧紧皱起,耳边响起了那日欧阳澈的声音:
“柳思凝,你还真看得起自己?跟本王说爱,你配吗?从头至尾,你柳思凝只是换回洛儿的一个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