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动听,动听得连她这样被男人成为冷血的人,也会甘之如饴……他当真可以算是最好的戏子,而她就是全天下最傻是傻子……
她竟然相信了?那么久的坚持和恐惧,她竟然相信了这个异世的男人,这个高高在上的王爷?可笑啊,缪卓言……从来都告诫自己不要去沾染爱情的毒药,却最终……逃不开的,是不是宿命?
“为什么……”她的声音嘶哑得可怕,摇头却是甩落了肆虐的泪,“为什么……欧阳澈,我从来没有乞求过你的爱不是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激动地冲到他面前,失控地吼道,“凭什么要我做你的棋子?凭什么,为了你爱的女人,你要这样糟蹋我的人生!我他妈的瞎了眼才会相信你这样的禽兽,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人渣!”
“啪”,清脆的耳光声,她的手掌印清晰地落在他脸上,欧阳澈的脸僵硬地阴沉,还伴着藜洛的一声惊呼。
“柳思凝……”他咬牙,看她竟然还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心里暴怒,他的手掐住了她的咽喉,脸色阴沉得可怕:“柳思凝,你敢打本王?……你以为现在本王还会忍你?你以为……”
“呵呵……”她笑,迸出了眼泪,却依然笑着,“王爷想怎样?王爷既然忍得那么痛苦,要不要现在泄愤杀了我?你动手啊……”
“你以为本王不敢?”
“不敢?你以为我现在还是那个傻傻的凝儿?”缪卓言闭上眼睛,自嘲地笑了,“如此有眼无珠,死了也是白死,王爷动手便是。”
心里重重的一窒,这个女人,又有将他惹恼的本事。欧阳澈放在她咽喉的手重重甩落,道:“本王的大喜日子,不宜见血。”
目光对视,她那受打击的表情让他又是一阵焦躁,他转过身,道:“柳思凝,即刻滚出王府,本王还可以赐你银票十万两,从此两清!”
一沓沉甸甸的银票,刺着她的双眸。她双手颤抖地拿起那一大叠银票,十万两,呵呵……
“王爷果然大手笔,十万两,数目不小……那么短的时间,就换来那么多钱,呵呵……”
“你欧阳澈的钱,我无福消受……”她把银票像扇子般摊开,又哗地一下往空中抛去,天女散花一般,一张张银票从空中零落地飘散下来,落到各处。
“带着你的钱,去死吧!”她低低地说着,转身便走。手被倏然扣住,欧阳澈的黑眸燃起烈焰,低吼道,“放肆!柳思凝……”
“住口!”她冷冷地打断他的话,水眸如冰,“我不是柳思凝,从来不是……真正的柳思凝,早就在你推落水时死了……我的名字,缪、卓、言。”
“缪卓言……”剑眉微蹙,耳边响起了她的娇柔的声音:
“……能不能叫我言儿……”
“王爷,明天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这个名字你已经不配叫了。从现在开始,欧阳澈跟缪卓言,只是陌路人,情断……义绝……”
她重重地甩开他的手,往后退了几步。手落在发髻上,缓缓取下“金槿”。发簪上,金色的木槿花依然那样精致。她笑了笑,啪地一声折断了簪子,“叮”,簪子落地,已成两截,一如她破碎的心。
转身,离开。她的脚步到了门前,忽地顿住。
“只愿此生……永不再见……”
她轻轻的声音带着叹息,却是冷然的决绝。欧阳澈望着她漠然的背影,明明是最好的结果,只是,为何心底是一阵一阵陌生的钝痛……
失魂落魄地走出门外,外面依然喧嚣,红色的灯盏高高挂着,酒桌依然高朋满座,欢笑声不绝于耳。
“闹洞房,闹洞房……”
“车公子,还是不要了吧,王爷的洞房花烛夜,还是不要打扰得好……”
“别人不敢闹,我车锦城可没什么不敢的……跟我走!”
“……”
“咚”地一声,她被那个横冲直撞的男人撞倒在地。“对不起对不起……姑娘没有什么吧……”
他扶着她起身,自命风流地勾起一抹笑,却在看到缪卓言抬起脸的那一瞬,笑容僵硬。
他?……那个劫持她的男人?缪卓言的眸子惊然睁大了。
“王妃先带走了,准备一千两黄金到幽竹林赎人。”
“……”
“怎么?王妃看到我很惊讶吗?上次跳下马车,原来到了梅镇,你可真让人好找啊……”
“依王妃看,王爷能接受的底线是多少?”
“王爷看来对王妃还是不错的,王妃猜猜,王爷是否已经前来?”
“王妃要感谢在下,给你跟王爷平静的生活激一点点的波浪,这样才会比较有趣一点……”
“……”
“车公子,我们还是不去了,你跟王爷是拜把之交,我们……还是去喝酒了……”
拜把之交?劫匪?……轰地一声,脑海里迅速闪过种种片段,她怔然望着眼前那张脸。劫匪,赎金,逃走;再劫持,相救,滚落山崖……真是煞费苦心的一场戏,那情节狗血得让她无法置信,可是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