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他的妻子被蒙古人凌辱死的。”他用低低的声音说。
“什么原因?”
“原因,”杨奇苦涩的笑,“蒙古人杀南人还需要原因吗?除了有钱有地的豪强,平常百姓除了逆来顺受,有什么办法。”
“难怪!”郑晟皱着眉头,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过了好半天,他忽然惊醒,“嗯,你熟悉袁州,再去袁州城走一趟去找王中坤。”
杨奇缩了缩脖子,他那夜被王中坤吓到了。
“有我的密信,他不会对你无礼,反而会把你当做座上宾,但是你赌钱的毛病好改掉了,不然迟早会误了我的大事。”
杨奇点了点头。
“我们是圣教的弟子啊,等你回来,我会引你入教,圣教弟子亲如兄弟,我们是一家人啊。”
郑晟说的很真诚,可杨奇总觉得他掘了一个巨大的坑,等着自己来跳。
“香主,”外面传来张金宝的声音,“周堂主前来拜见。”
郑晟加快语速道:“你收拾一下行礼,今天就出发,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即使你心靠虎王,也先要把我的事情做好,弥勒教没有了,你的命运也不会更好。”
“遵命。”杨奇走出草屋,见周才德恭敬的站在草屋门口。彭文彬估计的果然没错,弥勒教真正的头领不是周才德,而是这位军师。
郑晟在屋里换上干净的白色布衫,把赤刀配在腰间,再用布带把头发束紧。
可惜没有铜镜,没办法让他欣赏到自己的英姿。他从不在意装扮,许多时候显得很邋遢,男人没有过多的时间花在打扮上。但这几天不一样,他要学会以全新的面貌出现在弥勒教人面前。
头发不够长,胡须剃不干净,他整了半天,无奈的松手,也许自己需要个侍女。他想起自己初次见到彭莹玉,那个和尚穿着破旧的衣衫,眼神犹如沉静的大海,让人一看便可以安心。
一个人的气质不是由装扮决定的,那是一种由内往外散发的气息,让人沉醉其中,让人热血沸腾。
郑晟松开发带,黑又粗的头发像个破鸟窝罩在头顶,“也许这样也不错。”
他伸手从包裹里拿出一张黄金色的面具,那是一张不动明王像。明王忿怒,意为喝醒执迷不悟的众生,吓退魔障。他那夜见到张宽仁的面具后,专门请他为自己打制的。
“‘不动者’,心坚固无可撼动,‘明者’光明,‘王者’驾驭一切,是为不动明王。”
郑晟哂笑一声,把面具重新收回包袱,“我要破除偶像,自已却想用‘不动明王’像驾驭教众,如果一开始就错了,只会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行越远。”
他盯着鸟窝一般的乱发走出屋子,外面的两个人已经等不及了。
“拜见香主。”周才德躬身行礼。
“周光他们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还有些细则请香主前去定夺。”
“好,明天是个好天气,是吧?”
“山民们说,近日的天气都不错。”
“真是等不及了啊。”郑晟抬脚走出屋子,“我们在开启一个新的时代呢。”张金宝持刀威武的跟在他身后。
“教众们多久没有供奉弥勒佛了?”
“二十多天了,有少数人在暗中供奉,我带人把佛像全部收缴了,”周才德隐隐有些担心,“只是如此处置,许多人心中不服。”
“我们都是孤独的人,因心无着落,方心有恐惧,到处寻找寄托,从明天起就不一样了,圣教的弟子都亲如兄弟姐妹啊。”郑晟手腕在胸口前合上,手指张开,犹如一朵盛开的火莲。
张金宝认得,那是明教崇光明佛用的手印。
“(圣)火将在罗霄山点燃,我们的强大不是因为长刀,而是因为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