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谁想不到杨家是被顾家指使?”
绿竹想起顾家,忍不住又愁眉苦脸起来,道:“可娘娘,比起杨家,顾家更是碰不得。安定太主与卫国公德高望重。家里还有汉阳大长公主,咱们可怎么让她们知难而退呢?”
云千雪眼眸闪着灼灼光亮,只卖了个关子,悠然说道:“她们懂得策动朝堂上的悠悠众口,咱们又怎么不能利用天下的悠悠众口?”
绿竹、李香薷与小回子三人瞧着云千雪无惧无怕的坦然模样,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道:“娘娘想怎么办?”
云千雪盈盈一笑,道:“去给我准备笔墨纸砚!”
小回子忙应下,立即下去准备,很快便将笔墨纸砚给云千雪端了上来。云千雪盘膝靠坐在炕上,拿起李香薷沾了墨的笔,极快的在纸笺上写起来。
绿竹与香薷两人,一个将云千雪写好的纸张妥善放好,一个不间断的为她研墨。几人皆是巴巴儿的盯着云千雪写出来的蝇头小楷。如是瞧着,云千雪竟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的纸才总算写完。
李香薷一转不转的盯着云千雪快笔写下的东西,大是震惊,心服口服的叹道:“娘娘这几笔,也及得上当世文豪了!”
云千雪却是自嘲的笑起来,道:“有几个文豪像我这般促狭的?”她说着,让绿竹过来,将那几张纸排好顺序,递给她,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绿竹越听越是糊涂,却不敢耽搁,立刻去寻孙烈,将云千雪托给他的事儿一字不落的告诉给了孙烈。
且说绿竹离开之后,云千雪一边揉着写字写的发酸的手,一边松快的说道:“这件事儿暂且放一放。皇上这会儿既然心烦着,倒也不必再让他劳累。”她说着,坐直了身子,与小回子道:“让人去请和敬夫人与卫嫔在未时来一趟,咱们先把眼下的事儿料理了!”
小回子忙应声,快步出去。
李香薷瞧着云千雪安之若素的神情,忍不住问道:“奴婢多嘴一句,对于朝堂的事儿,娘娘有几分把握?”
云千雪撇开茶汤上浮着茶叶,慢条斯理的答,“若是旁人,我一点儿把握都没有。可这幕后之人是顾临怡与顾家,我便有十分的把握。”她话落,悠悠然的将茗茶送到唇边,啜了一口含在嘴里。将接下来要说出的话隐了下去。
因为她太了解顾临怡,也太了解顾家了。于旁人,围魏救赵未必好用。可顾家,忌惮的太多,便也给了她太多可攻击的地方。
李香薷瞧着她似乎已经胜券在握的神情,自不再细问,只道:“如此,奴婢便等着娘娘这场声东击西的好戏开场!”
云千雪长长的睫毛如羽扇般微微一动,将眸中浮出的一丝阴霾与冷戾尽数掩了下去。
晌午简单用过膳,云千雪又趁着空闲在床榻上闭目假寐了一会儿。快到未时的时候,她才缓缓的起身,寻了一件规矩得体衣裙换上,又让绿竹为她细细的挽了一个灵蛇髻,等收拾停当,卫嫔与和敬夫人两人也一前一后的进了门。
各自见了礼,和敬夫人极新鲜的瞧着卫嫔,与云千雪上午见到她时一样说道:“本宫还是头一回见你呢!”
卫嫔局促的福了福身,惭愧的说道:“嫔妾应该向各位主子娘娘请安,又怕扰了各位主子娘娘。”
姜子君明朗一笑,和善的开口,“本宫这样说,又不是责怪你没来请安,左右总有都见着的时候!”
卫嫔陪着柔柔含笑,乖巧的道了一声“是”。
姜子君也不与她过多言语,而是向云千雪问道:“这个时候让我来,还宣召了卫嫔,是为什么事儿?”
云千雪微笑,亲自将卫嫔如何发现朱嬷嬷被人收买,将那宫女丢失的关雎宫腰牌拿来长乐宫的事儿悉数都与姜子君说了。
姜子君闻言,转头很是赞许的看向卫嫔,道:“你倒是个古道热肠的大好人!”
卫嫔涩涩垂首,小声道:“都是嫔妾应当的。”
云千雪忙止住两人的话,插言道:“所以说请你过来是为了给我做主,请卫嫔过来,是为了做个见证!”
姜子君扑哧一笑,打趣的说道:“怎么不找皇上来为你做主,巴巴儿来寻我?”
云千雪无心与二人提起朝堂的事儿,只漫不经心道:“这样的事儿,咱们自己能办何必还要惹他烦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