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泾火急火燎的赶在周天子营帐没熄灯之前见到了他,在门外时还见着一位穿着官袍的男子跪在外头。
也幸得这是主帐,人来人往也只是些宫女太监。
他心中大致有数后,瞥了一眼跪着的人就往里走。
周天子坐在雕花木椅上看着奏报,德祥禀报后他都没抬头看耶律泾一眼。
耶律泾也不太在意,反正自己又不是行的汉礼,又不用跪着,这陛下想冷多久就冷多久吧,他总不能治他的罪吧,他可还需要靠北原和亲来削弱世家呢。
气氛就这么僵持着,周天子与耶律泾都不曾说话。
等着周天子将桌上的奏报都看完了,才用余光看了一眼还着礼的耶律泾,心中冷哼:“不过就是给世家找不痛快,让那些一直盯着朕的人转移转移目标而已,无知小儿还想要挟朕呢?”
耶律泾的肩膀已经从酸疼到麻木了,看着高坐的周天子还是不动声色。
他心中苦闷,可转念一想这个事情确实是耶律雅做错了,就姿势更加谦卑的开口:“北原二皇子耶律泾代妹妹耶律雅向乾安天子请罪,还望陛下大人有大量,饶过耶律雅这一次,往后我一定严加管教于她1
听到耶律泾开口周天子才抬起头看向他。
这个耶律泾实在是狡猾,以往都是称呼都是敷敷衍衍,如今却一口一个乾安天子,这不是明晃晃的告诉他,他们是北原皇室,就算犯了这事,也还是皇室。
周天子将手中的奏报往桌上用力一掷:“你代你妹妹道歉?你才入京多久,代她道了多少歉了,你如今还在盛京你能替她道歉,可若是你走了呢?那不是得她的夫婿道歉吗?”
听着周天子的连番质问耶律泾也沉默了。
可是想到妹妹往后的日子,他还是辩驳一二道:“耶律雅她在王庭时多有娇惯,如今第一次离了家性子怪了一点也是当属正常,更何况了她都没动大家族的人,那王家女,不过就是一个才调任入京的地方士族而已。”
周天子听到这巧言令色之语不怒反笑:“按你这么说耶律雅没动大族女还算识大体懂事了?她有没有把人命放在眼里啊?还是她在你们北原时也是如此行径?”
耶律泾一愣差点就跟着说,确实就是如此了。
他反应过来后,又端端正正行了一个礼:“还请陛下宽容一二,追封一下王家那个小姐,在褒奖安慰一番谢家家女郎。这事就算过去了。”
听到这里周天子才算是真的怒了,他头上隐隐有青筋冒出:“你以为事情会这么简单?王家还好处理,你觉得谢太傅那个不肯吃亏的性子,这事能这么好处理了?他至今都未曾露面提及此事,就是想看朕会如何处理,你以为这里是你们北原吗?还来教朕做事?”
其实周天子真的是多虑了。
谢太傅没对这事发声,不过是收到了吴宫的信件知道了公子衍将谢风月要走了,他现在一想着谢风月就来气,可他又不能真对那黄口小儿做什么针对的事情来。
近些日子,王丞相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朝事上样样针对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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