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月只能苦笑着退了出去。
一回房,她就开始着手准备去盛京城的事,这事她一个做女儿的说不得,那就让正主去说。 先是盘算了下剩下的银两,在规划了下岭南到盛京的路程,觉得都没什么大碍了这才熄了烛火睡下。
谢风月夜里被梦魇了一夜,第二日起身时都觉得身子不爽利。
晨光微启,鸟鸣有一阵儿没一阵的叫着。
折枝手脚麻利的挽了个发髻,她慢慢地移动着手中的镜子,让谢风月能看清后面的发饰模样。
未出嫁的女子还不宜盘起发髻,谢风月将鬓边的碎发编成花边结在脑后,插上一只青色的发簪,再在两边点缀上浅粉色的玉坠。最后,将剩下的头发束成一股,尾端向上折叠,用银质红钿螺发箍束紧。
这身装扮并不算华丽,发簪颜色清淡,但细节处十分精致。
谢风月束好发饰后,甚至连妆都懒得上,就对折枝挥挥手:“就这样吧。”
折枝将铜镜插回镜台上,看着谢风月,忍不住感叹道:“女郎好久没有梳妆了,今日稍微一打扮简直就是神仙下凡。”
也许并非衣冠头饰好看,而是谢风月自身的五官绝美。
折枝想到这里,又想叹气。
其他夫人女郎们享受着纵然花大量时间梳妆打扮,却不及自家女郎将头发随意一束,要是女郎身边没那么多破事,也是像她们一般整日享受着奴仆环伺,锦衣玉食,那才是真正的谪仙般的人儿。
谢风月看着镜中折枝垂头丧气的模样,不禁失笑:“大早上的,折枝小娘子想些什么呢,这般的失落。”
折枝耷拉着个头,也不回她这话,默默拿起镜台上的口脂:“女郎试试吧,这是岭南府时兴的颜色,我前几日给老爷买药时,路过那铺子,一见着这颜色就觉得适合你。”
谢风月依着她,微微闭眼张唇,抿上了那薄纸,红润的唇犹如两片带露的花瓣,娇艳欲滴。
折枝是越看越不忿:“女郎这般好看,明明可以许下好人家,过一辈子的荣华生活的,偏生老爷夫人乱来,害的女郎整日里要么帷帽遮脸,要么粗布灰衫,真是讨厌。”
谢风月懒得阻她发牢骚,可也不能放任她嘴上没个把门的,嗔怪的看了她一眼:“老爷那边怎样的了?”
“还能怎样,昨夜里花蕊去喂了两次药,今日一早他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出了院子,我出门时还给他请安,他都不带搭理的。”
“李小宝随伺着吧?”
一提这个折枝更是像打开话匣子一般:“女郎,你都没见小宝哥他那双眼睛,黑的跟熬夜挖煤了一样,都不知道昨夜被老爷如何折腾了呢。”
谢风月无奈笑了笑:“随他吧,再折腾也就这两天了,今日我要去一趟连府,你备一下车。”
折枝早上收拾桌子的时候,见着了昨夜谢风月画的线路图,她虽不懂全意,倒也是揣摩出了几分。
“女郎是想去京都吗,咱们去连府是借人吗?”
谢风月这倒是有点惊讶了,随即就有些自豪:“咱家折枝小娘子脑子灵泛了啊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