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房屋外已经聚集起了许多人。
一个大家族,要说所有人都团结一心那是不可能的。是人都有私心,而偏偏人心最是难测。
这个白家,虽然大多数人感念白拂衣将家族带领到了这样的高度,但是,还是有一小部分人是支持白拂渠的,而且还不算上那些两头都不向着只是别有心思的人。
而且,如今白家已经是法界城的第一家族,就算是原本感激白拂衣的人,也有许多生出了其他的心思。正所谓财帛权利动人心。有些人只能同甘苦,却不能同富贵。
白拂渠的心思在场的都知道,只是知道是一回事,如何阻止与破局就是另一回事了。
事实上这间房的外头原本只有几个丫鬟奴才正在做活,听到白拂渠这样高喊之后,立刻有好事的将事情添油加醋的传了出去。
一个大家族,丫鬟仆人的人数相当可观,故而传播流言就十分迅速,只是短短的一会儿工夫,白拂渠的这些话已经衍生出了多达十几个版本传了出去。
那些别有心思的人一听,立刻就像是猫见了鱼一样,闻腥而动,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事情,简直是飞速的赶到了白拂衣的房门外。
对于修士来说,赶路这件事实在是没什么技术含量。就算是横跨两个地域所需的时间也不过几个时辰,又何况只是在一个小小的白府?
白千帆很讨厌这种被人威胁的感觉,特别是这个威胁他的人还是他的亲生儿子。
可以说,如果之前他对这个儿子还有一些父子之情的话,那在白拂渠现在的这种算计威胁下,这份父子之情开始变得越来越淡薄越来越淡薄,早晚有一刻会完全消失不见。
原本就是骑虎难下。他有心饶自己儿子一命,可惜这个儿子实在是不争气,连不公平处事的机会都不给他,他也是徒增奈何。
“父亲,我真的没有多余的心思。弟弟雄才伟略,智计过人,能带领白家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他当家主是应该的。何况,弟弟他还有个好师父,只要苏姑娘能一直罩着弟弟,罩着白家,白家定能辉煌无比。孩儿自知无能,从不敢心起妄想之念,孩儿只求平平安安一辈子,于愿足矣,求父亲饶命啊!”
白拂渠听到外头叽叽喳喳的声音,就知道他的算计起效了,只要有许多人给他求情,甚至是威胁,那么,法不责众,父亲定然不会将自己严重处置。只要他不死,那就还有机会,他早晚要将白拂衣这小畜生给灭了,还要神不知鬼不觉!
白千帆见白拂渠依旧演的投入,心中却凉了大半。终归是自己的儿子,他不疼谁疼?可是,就是这个自己疼爱的儿子,在自己面前演了这么多年的戏,还在他眼皮子底下对兄弟下手。
如果苏九音没有回来,那拂衣和千重是不是就会死在这个孽子手里?先不说少了拂衣,白家如何能坐稳法界城一把手的位子,就是等到哪一天苏九音回来,发现自己的徒弟已经被人害死了,会不会迁怒白家承受灭顶之灾?
毕竟,发过天道誓言的师徒之间,有时候比父子的羁绊来的还要深刻。
苏九音脸上虽然还挂着笑,但那笑容却并不走心。她如何能听不出白拂渠话里的另一层意思?
白拂渠那纯粹就是在挑拨离间,明着是求饶,事实上是在告诉白千帆,如果扶持白拂衣上位,就等于将白家送给她苏九音当傀儡。到时,白家也就不是白家了,而是她苏九音的奴隶。
苏九音冷笑。若非白拂衣是她的徒弟,区区一个白家她还真没放在眼里。
或许在昆玉虚她这种修为的还算是个菜鸟,但放在昆玉虚以外,她想要建立一个家族实在是太过容易了,她还稀罕一个白家?就算是将法界城送给她,她也是嗤之以鼻,根本不屑去要。
“家主三思啊。就算是拂衣对白家贡献颇大,但大公子始终是您的亲生儿子,是长子,如何能为了给拂衣铺路就舍弃拂渠,家主,还望三思啊。”
“是啊是啊,家主,毕竟是父子亲情,您若真的置大公子于死地,将来终有一日会后悔的。”
“家主,求您绕过大公子一命。”
“家主……”
“家主……”
听见屋里头只有白拂渠求饶的声音,外面看热闹的众人开始发力,无论如何,这是一个将水搅浑的好时机,只有水浑了,才好浑水摸鱼。
白千帆听了外头这些老不死的的所谓请愿,险些没一口老血憋死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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