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叮嘱不要与神农发生冲突的告诫,心有不甘却也不敢造次,无可奈何道:“如此来回折腾,岂不错失良机?”
“凡事有弊有利,有失有得。”眼见计蒙闷闷不乐,龙中堂急忙好言劝慰道:“若神农因此而与有熊产生矛盾,甚至展开厮杀,说不定比咱们紧追上去还要有利的多。”
“唉!借你吉言吧。”计蒙也觉此言有些道理,于是轻叹一声,咧嘴一笑,马上派出信使前去禀报姜尤,命令大军后退五里,在远离河岸的小土岗上扎下营寨,焦躁而又无奈地等候回音。
然而,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信使出发后仅仅一天,便跟着姜尤匆匆而回。
原来,姜尤紧随他们看到有熊人的足迹之后,既求战心切,又担心先锋师孤军深入,中伏吃亏,丝毫不敢懈怠,率领大军早起晚宿,一路急行,并没有被先锋师拉下甚远。
尤其遇到信使之后,闻听有熊人渡过浊水再次南下,先锋师在浊水北岸等候待命,姜尤不由更加着急,索性连夜赶路,于是在天将傍晚时分,便与先锋师顺利会合,不及休息,便带着众将,随着计蒙和龙中堂一起来到浊水南岸。
站在横跨南北上下起伏的浮桥上,姜尤沉默不语,极目远眺,心中却像浮桥下的滚滚河浪一样,心潮澎湃,思绪万千——姬云为何渡过浊水?不怕与神农引发冲突?是他与神农已经达成默契?还是他借助神农来恐吓于我?趁机借道西逃?哼!你能借道,我为何不能?
一念至此,姜尤轻哼一声,缓缓回转身来,扫视一下左右众将,沉声道:“诸位早做休息,明日一早,渡水追击。”
计蒙等人顿时欢呼雀跃,齐声应命,而龙中堂却大吃一惊,急忙出言劝道:“请大王慎重。”
姜尤瞄了龙中堂一眼,不悦道:“有话但讲无妨。”
“是,大王。”龙中堂婉言劝道:“家父正在后方与神农和谈,而我们突然侵入神农领地,和谈何以继续?岂不造成他们联手对抗九黎的格局吗?”
“哼!”姜尤不满道:“有熊人已经过河数日,却不见神农有何动静,难道他们去的,我等却去不的吗?”
“理同而事不同。”龙中堂细细分析道:“有熊人就算被农皇陛下责问,以走投无路为借口,或能获得陛下的谅解,而我们强行闯入,何以解释?”
“何须解释?”姜尤愤怒道:“同一片草地,野兔去得,猎人去不得吗?”
“这。”龙中堂登时语塞,迟疑一顿,又婉言劝慰道:“据探哨所报,对岸并无有熊人的确定踪迹,说明他们并未在对岸久留。若他们只是为了把我们引过浊水,从而挑起神农与九黎的冲突呢?”
“那他们去哪里了?飞天了?遁地了?”
“也许,他们渡过浊水,并未久待便匆匆西去,甚至绕个大圈,再重新返回浊水北岸,也不无可能。”
“哼哼!那咱们就依葫芦画瓢,追着他们的足迹走,看陛下有何话说?”姜尤冷笑着跳下浮桥,沉声道:“明日一早,渡河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