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合适——于是呵呵笑道:“好,果然英雄出少年。既如此……”
可是,姜尤说话时有意无意地看向敖正,恰好看到敖正双眉不易为人察觉地轻轻一抖,不由心中一动,话锋一转,轻笑问道:“大哥,你意下如何?”
其实,敖正已经认定龙中堂必有神灵庇佑,对龙中堂担任先锋副官并无太多顾虑,只是他看到龙中堂和计蒙一样舍命请战,不由大感不满,心想:战局瞬息万变,谁能保证每阵必胜?可你们立下“不胜则罪”的诺言,岂不是狂妄自大,自埋祸根吗?
若是别人,哪怕是计蒙,即便最后真的不能取胜而被大王治罪,敖正自问还能想方设法出面求饶。可如今龙中堂是他儿子,万一到时出现差错,他这当爹的,如何出面为自己的亲儿子求饶?
可事已至此,敖正既不方便也没理由出面阻止龙中堂担任先锋副官,只好无可奈何地暗叹一声,听着姜尤宣布任命令。
可他却没想到,姜尤高兴地应允一声,话说一半却转了话风,径直向他询问,不由微微一怔,顺口应道:“敖继有心杀敌,微臣非常欣慰。只是,先锋职责,重在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尤其此次征讨,重在追寻敌踪,为歼灭有熊主力而寻觅良机,若仅仅为争强好胜而在意一场战役之胜负,似乎稍稍有些因小失大的感觉,请大王三思。”
“这才是老成谋国之道。”姜尤感慨一声,看向计蒙和龙中堂,肃然问道:“牧正的这番话,你二人可能体会?”
计蒙和龙中堂确实也有所惊悟,急忙齐声应道:“微臣谨记教诲。”
“希望你们能真正体会到我和大哥的用意。”姜尤点了点头,转而问道:“计蒙,先锋师伤亡如何?”
“尚有一千四百五十六人无伤无病。”
“敖继,刺探营可有伤亡?”
“无人受伤,却有伤寒杂病者数人,倒也不足为虑。”
“嗯。”姜尤稍一思忖,命令道:“禤平,从近卫师抽调精锐,全额补足先锋师的三千人编制;至于刺探营和弓箭营呢——还归敖继节制吧。”
“是,遵命。”
“一路之上,你二人要同心同德,合作行事。”姜尤严肃叮嘱道:“制定任何策略,需两人同时赞成方可执行,但有分歧,谁也不准专擅,而要暂缓执行,迅速派人回传与我,请令定夺。”
闻听此言,计蒙和龙中堂均暗自一惊,悚然惊悟——姜尤此令,看上去是让他们遇事慎重,多多商议,避免仓促冒进,可实际上是避免他们将帅失和,产生矛盾,影响士气和行军决策。
但是,战场良机,转瞬即逝,如此严格束缚,岂能有所作为?
可姜尤话已出口,木已成舟,纵然他们觉得不妥,也不好当面诉求更改,只好暗暗叹息,无可奈何地同时领命:“是,微臣遵旨。”
“午饭后即刻启程,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