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眼看将近浊水,姜尤不想与神农族形成隔水对峙的局面,于是便在远离浊水的十几里外安营扎寨,让奔波一天一宿的将士们得以稍稍休息。
他既想尽快了解前线战局,又想亲自探视浊水对岸神农族的动态,无暇休息,便带领四位方侯和数百近卫师将士匆匆前来。
看到计蒙等人安然无恙在河北扎营,姜尤顿时松了口气,心想:总算来得及时,他们没有过河,也就不会与神农族发生冲突。
可是,当他走进营门,看到大大小小的帐篷鳞次栉比拥挤简陋,不由双眉微皱,不满责问道:“如此营寨,能有何用?”
计蒙正亦步亦趋地在旁引路,闻听此问,心中咯噔一下,正欲解释,却听龙中堂在他身后轻声自责道:“启禀大王,微臣虑事不周,仓促而建……”
“为何仓促?”
“这……”龙中堂稍稍一顿,心想:这事断无隐瞒之理,于是字斟句酌道:“微臣追至此地,已近黄昏,安排扎营之际,听到山丘后有厮杀之声……”
姜尤倏然止步,两只豹眼陡然精光四射,径直盯住计蒙,连声问道:“姬云竟敢越过浊水?神农人没有阻止?还是没有发现?”
“微臣和两位方侯也一直大惑不解。”计蒙眼见姜尤神色突变,心中诧异,急忙小心回应一声,抬手示意道:“请大王进账,微臣细细阐述。”
进的帐来,姜尤居中坐在帅案后面,未等计蒙等人两旁坐定,便又连声追问道:“战况如何?伤亡可重?姬云何在?”
“回大王,交战对手并非姬云……”
“哦?”姜尤更加纳闷,不等计蒙说完便匆匆打断,反问道:“那是何人?大鸿?常先?还是另有其人?”
“娄烈。”
“娄烈?”姜尤愕然一怔,接口问道:“哪个娄烈?”
“娄朱的长孙。”
“哦?”姜尤吃了一惊,双眉一皱,难以置信地问道:“娄烈归顺姬云了?”
“应该不是。”计蒙被姜尤问得一愣,急忙解释道:“他分明率领的神农族人,怎能投降姬云?”
“那?”姜尤神色愈加凝重,稍一沉吟,纳闷道:“他为何进攻咱们呢?”
“微臣确实不知。”计蒙无奈又不满道:“昨日下午,我和方侯登上山丘,勘察安营扎寨之处,却见咱们九黎的兄弟正在对岸和神农人厮杀……”
“且住!”姜尤再次打断,惊讶问道:“对岸怎会有九黎兄弟?谁的部下?”
“微臣也甚感诧异,又见对方人数不多,于是让两位方侯留守接应,顺便安营扎寨,微臣便带着先锋师前去接应。可我们刚刚冲过浮桥,娄烈便带着大部队掩杀过来。”
“我和二哥生怕兵正吃亏,不及扎营,便带着所有人冲过河去。”尼俊恨恨接口道:“咱们原本人数上占优,可仓促间不及搭建浮桥,就靠那一座浮桥,投入战斗的有效兵力远远不及漫山遍野掩杀过来的神农人,所以相持到深夜,也没分出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