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瞬间打消顾虑,他顿觉轻松许多,轻咳一声,止住众人的纷纷议论,温言笑道:“诸位兄弟之言,正合我意。既如此,三天之后,咱们便跟在有熊人屁股后面穷追猛打,一直打到他们认输投降。如何?”
闻听此言,众皆欢喜,齐声应道:“臣等谨遵王命。”
“好。”姜尤高兴地举起酒杯,道:“既如此,今日便开怀畅饮,一醉方休……诶?敖继,不舒服吗?”
原来,姜尤端着酒杯环视众人,却见敖继虽然也随着举起酒杯,可脸上却并无半分喜悦,不由疑窦暗生,连声问道:“还是有什么为难之事?”
“没有没有。”龙中堂猛然从沉思中醒过神来,急忙一饮而尽,故作轻松地微微一笑,却又重回凝重,思量解释道:“微臣闻听大王和众位大臣制定的进兵计划,忽然想到一些小小的疑惑,又觉摆宴庆功之时不便相问,正左右衡量……”
“哎呀,你这小子。”不等龙中堂把话说完,姜尤好气又好笑地出言打断,半真半假地嗔怪道:“怎么如此婆婆妈妈?有话但讲就是。”
“是,大王。”龙中堂应诺一声,沉吟道:“微臣发现,有熊人一直逃向西南,不知西南是否有易守难攻的城池?还是另有他故?”
“嗨!我当什么大事儿呢?”姜尤不以为然道:“仓皇逃窜,哪有什么理由?何况,他们原本便是从西方荒芜之地迁徙而来,说不定正想逃回原籍呢。”
“哦。”龙中堂若有所悟,又连声问道:“请问大王,咱们现在安营之处是何地名?他们原籍又在何地?距此还有多远?途中可有落脚的城池?”
“这……”姜尤一怔,不耐烦地嗔怪道:“你这小子,我也是初次渡过浊水,哪里知道这许多琐事?别说是我,就算在座的诸位兄弟,甚至你老爹我大哥在此,也不见得知道这些吧?”
龙中堂这才恍然醒悟,心想:九黎族和有熊族虽然一直归属于神农族农皇陛下,可相互之间似乎并无往来。所以对对方的风土人情并不是多么了解,对山川河流等地形面貌,那就更加一无所知了。
古人云:“为将者,不通天文,不识地理,不知奇门,不晓阴阳,不看阵图,不明兵势,庸才也。”
眼前的九黎君臣,不懂天文阴阳,不懂奇门阵法,算是有情可原,可是,若连最基本的地形地势也糊里糊涂一无所知,岂不像无头苍蝇似的在人家有熊族的一亩八分地里乱闯乱撞吗?
而且,大王明明知道,浊水以西一直便是有熊族的领地,有熊人自然对这片土地了如指掌,倘若三转两绕,把数万有黎将士引入绝境,岂不全军覆没?
想到这里,龙中堂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惶然看向姜尤,却见姜尤手握酒杯,一直在盯着他呢。
四目相对,姜尤看出龙中堂神色有异,不由纳闷问道:“敖继,即便路径不熟,也不必如此惊慌吧?即便前面有山有水,又不是看不见摸不着,何必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