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的众位兄弟。老伶伦已经年过六旬,最年轻黎羽也三十有五,若不用心栽培下一代,但等你我年老体衰,何以为继?”
敖正万没想到平日里和计蒙一样大大咧咧的姜尤,居然还有这番深谋远虑,不由钦佩万分,慨然无语。
伶伦却捻须微笑,心悦诚服道:“大王高瞻远瞩,我等自愧不如。正如大王所言,确实应该未雨绸缪,尽早选拔年轻才俊,让他们观摩旁听,也好累积军政经验。”
“嗨!”伶伦话声刚落,计蒙不以为然道:“领兵打仗,又不是开荒种地,乐正,带兵打仗的经验是战场上打出来的,可不是在这里能学到的。”
“哈哈,计蒙言之有理。”姜尤大笑两声,戛然而止,却又看向伶伦,轻笑道:“伶伦说的也对。不过,你们两人说的合在一块,那就更有道理了。”
姜尤嘻笑声中,龙中堂已经匆匆踏入殿门,忐忑不安地前行几步,恭敬施礼道:“参见大王。”
“你来得晚,赶紧坐下吃饭。”姜尤示意龙中堂坐下,不无调笑道:“待会,我们商议大事,还想听听你这历经几千年的小神仙有何高见呢。”
殿内众人不仅早已不约而同地看向龙中堂,还都亲眼目睹了龙中堂昨夜的荒唐一幕,闻听调侃,个个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龙中堂此时已经彻底死心,再也不想辩驳什么,可闻听众人哄笑,依然有些面红耳热,致谢一声,讪讪入席,饕餮大吃起来。
可他刚吃半饱,潜意识中忽觉有些不大对劲儿,偷偷一瞄,却见一众文武大臣已然放下刀叉勺筷,好像观赏奇景怪物似的注视着他。
他不由更加羞愧,心想:原来,众人已经酒足饭饱,放下碗筷,而我却还像几天没吃饭的乞丐似的在这里胡吃海喝,真是又让父亲颜面尽失。
一念至此,他急忙故作镇静,缓缓放下餐具,扯过俎案边缘的餐巾布,迅速抹了抹嘴,却也不知这时代的宴席规矩如何,只好故作镇静,直身而坐。
可他刚坐直身子,便听姜尤吩咐道:“来呀,撤去酒宴,备茶。”
指令声落,几十个男仆便各执器具从殿角左右两边的角门中鱼贯而出,匆匆走进殿内,来到案前,非常默契地收拾俎案。
一时间,只见他们手掌翻飞,碗盘晃动,却又轻柔的几乎听不到丝毫噪音,不大一会儿,便把十几张俎案清理的干干净净。
不等几十个男仆完全退出,十几个手托茶盘的宫女也脚步轻盈地从角门处闪入殿内。
她们衣袂飘飘,宛如花飞蝶舞,香风徐徐,好似清风拂过,干净利索地把茶盘上的器皿轻轻放在俎案上,又像小鸟入林似的,齐刷刷地闪入两边角门,转眼不见踪影。
甚至,龙中堂只觉眼前一阵眼花缭乱,定睛再看时,忙忙碌碌的男女仆役已经尽数散去,眼前的俎案上已经整整齐齐地摆放好一套紫黑色的粗陶茶具。
俎案右前方一角,坐着一个三足两耳的带盖茶鼎。茶鼎径约一尺,高约一尺七八,自宫女们放在俎案上的那刻起,龙中堂便感受到暖暖的热气迎面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