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曾忠求见。”
刚刚出去的东方禹遇到求见郑宣的曾忠,便退回去代为禀告。
听到这名字,文德一愣,然后脸上出现着纠结的表情,他这是已经抓到楼姑娘给带回来了?这明明该是个好消息,可他心里却不安的很,好似知道,即使带回楼姑娘,也不会再让公子有任何的情绪起伏,甚至,可能会让公子因为他的擅作主张而大怒。
但,若真能让公子大怒一次也好,总好过现在这样冷漠地像雕像一样。
“让他进来。”郑宣淡漠道。
曾忠是谁,他只依稀有点印象,因为常年在外,和他鲜有直接接触,很多情报和工作都是由文德从中指派汇报,所以他要见他,他还有些意外。
“是。”
文德忐忑不安的时候,曾忠进来了,目不斜视地来到郑宣跟前,行礼,“参见公子。”
“嗯,什么事?”
曾忠低着头,声音微沉地说,“属下有件事想跟公子确认。”
郑宣看了他一眼,文德也看了他一眼,连不知情的倚华感受到文德的不安似乎也联想到什么,也看了他一眼。
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白玉扳指,郑宣的脸色依然有些苍白,在听到曾忠的话之后,幽寒的眸子变得更加深不可测。
他就这么看着曾忠,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继续听下去。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对曾忠而言,好像过了一个周年一般的煎熬。
头顶是郑宣如针芒的目光,曾忠顿时心胆俱寒,背上生出涔涔冷汗,他忽然后悔,为什么在听到楼玉笙的挑拨离间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去辨别真假,而是贸贸然地回来要和公子当面对质?
直面公子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他忽然有些同情,甚至钦佩着常年陪伴在公子身边的文德,那得要多么强大的心理素质才能多年在公子赫赫威势下面不改色屹立不倒?
这真的不是人干的活!
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做个小队长,继续在外奔波,为公子效劳就够了,不要妄想因为这么一件事就得到公子的垂青而一步登天了!
曾忠手掌心都渗出冷汗了,才听到郑宣淡淡的嗓音,“说吧。”
曾忠暗暗地松了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也落了回去,那种劫后余生、大难不死的喜悦不能再强烈了,而心脏,却却依然咚咚咚地快速跳动,仿佛才能证明他曾经历过怎样的惊心动魄。
“昨天,属下接到公子的命令,只要确保安全,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带回楼姑娘,所以属下用了迷药,但楼姑娘没有任何大碍,反而质疑,她说,若是公子要抓她回去,又怎么会……呃,”曾忠纠结了一下,掠过了楼玉笙说的蠢那个字,“又怎么会用迷药对付她,所以她说,要抓她的,绝不是公子,所以属下很疑惑,想跟公子确认,究竟是不是公子下的令,属下虽然是郑家堡的侍卫,却也只听从公子一人的命令,属下不愿意不明不白地成了别人离间背主的工具。”
文德在听到前面的话后就脸色一变,他并不知道迷药对楼玉笙无用之事,更没想到楼玉笙竟然趁此机会挑拨离间,即使公子还什么都不知道,但这一番话,足够让人想很多了。
他心里又慌又冷的,忙跪下来解释道,“公子,这事是属下做的!是属下背着公子交代下去的,是属下做错事,属下没什么好解释的,也不敢求公子原谅,但求公子相信属下,属下绝对没有任何要背叛公子的意思,属下也绝对不敢这么做!”
曾忠看了他一眼,似乎一点也不意外,除了公子近身的几个人,谁能替公子下令,又尤其是最受公子器重的文德!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即使倚华完全不知曾忠是谁,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亦跪下,头磕在地上,“公子,此事是奴婢的主意,公子要打要杀,奴婢一人承担。”
郑宣一人安然坐在椅子上,面色微微泛白,眼眸漆黑深幽,仿若平静的大海,风平浪静之下没有一丝波澜,却又仿佛有不测风云变幻,预料不到这平静无澜何时会被打破,才更让人仿若陷入汹涌涡流,恐慌不已。
他已经知道文德和倚华背着他对楼玉笙做了什么事,却不太清楚究竟做了什么,本来要问个清楚,又被突然求见的曾忠打断,原来却也是为了这件事。
虽然最后,楼玉笙知道了不是他下的令,却也从一开始都没有相信过他,她不相信他会那么轻易放过她,才会没有在最初的时候质疑,直到发现破绽。
那个曾经说着要试着相信他的人,终于对他一丝信任也没有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其实都是他自己。
哪怕曾经,从一开始,他就告诉她,他想要的是什么,也不是今天这样的田地。
但是,也好,他不必再叔父着她,虽然心有不甘,仍然放开了,或许是因为,他真的没那么爱她,才能放手。
唇角微微一动,郑...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