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点头脑也敢来算计他,真是对他的莫大羞辱!
楼玉笙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一脸的抑郁,只能暗自揣测这变太又发病了。
夜色微凉,楼玉笙早早地睡了,睡得很沉。
乡村里的夜色极美,漫天的繁星,亮晶晶的闪烁着。
夜半的时候,风清凉,安静如水。
一道黑影,悄悄地潜进楼玉笙的房间,无声无息,如鬼魅般。
他进了房间,借着星光,依稀能看到他的面容,却是白日里的楼坤。
楼坤毫不意外地看到床上有两个人,睡在外面的便是郑宣。
他冷笑一声,还没成亲就睡在一起,这女子也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儿,这男子,也必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要不是看他长得俊,妹妹死活要嫁他,他才不会允许妹妹找这么个渣男做丈夫!
不乐意归不乐意,楼坤还是遂了妹妹的心愿。
外边的夜风吹不进来,但房间里却感觉到气流波荡,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流失一般。
床上的人在睡梦中也觉得不适,呼吸变得急促,仿佛快要窒息地痛哭,唯有站在床边的楼坤,悠悠然恍若什么也没发生。
又等了几秒,楼坤忽然伸手掀了被子,一把抱住郑宣的腰将他扛起,郑宣却不知如何醒了,攫住楼坤的手腕,冷冷地质问,“你想干什么?”
不是他想这么早拆穿楼坤,实在是那窒息的感觉太难受,他虽修习内息之法,一时半刻不呼吸并无太大妨碍。
但现在的状况,明显不只是窒息的难受,仿佛有什么东西重重地在压迫他,几乎无法承受。
他虽不知这异常的状况和楼坤有什么关联,但确确实实是他进来之后才有这样的状况的。
他不得不,也必须要及时制止楼坤。
楼坤忽然被制住,冷笑一声,“我倒是小瞧了你的功力。”
也不知楼坤怎么动了一下,窒息的感觉已经变成完全无法呼吸,仿佛溺水,又挣扎不得。
更要命的是,那重重挤压的压迫感更加强烈,压得他心脏剧烈跳动,气血逆流,头晕耳鸣,仿佛再多一秒,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郑宣脸色阴沉至极,阴狠地掐着楼坤的脖子,“你到底做了什么?”
楼坤不为所动,仿佛被掐着脖子的不是他一样,他冷笑,“我知道你内力高,不受影响,可那姑娘呢?你也不管他的死活了?”
他得意又阴冷地看着郑宣,“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娶了语嫣,我保她没事,否则,……”
他话音未落,却见床上的楼玉笙忽然一跃而起,刹那间,刀剑声冷,寒风起,一间屋子被冷寒的剑锋照的雪亮。
楼坤这才发现自己上当受骗了,那床上的根本不是个不会武功的姑娘,而他也被数名绝顶高手包围,即使他能制住他们,也不过片刻,却要不了他们的命,反而极有可能让自己送命。
他很不甘心,却又不得不认命。
他的功夫,还是没有练到家!
暗卫们仍然没有看到楼坤是如何的动作,却在一念间,所有人都仿佛被致命的力道给挤压,仿佛整个人都被压迫的快要变形了。
一声声痛苦的叫声,这些在江湖中都能独当一面的高手们各个都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几乎蜷缩在地上。
耳鸣头痛,七窍出血,外有重力压迫,内脏也似要被穿透。
楼坤就趁着这一点功夫迅速地逃离了这里。
但奇怪的是,他的身影一消失,又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周遭环境一切正常,除了暗卫们五官上还带着血迹,身体所受的疼痛迟迟没有消失之外,好像刚才的一切,都不过是幻觉。
既然都无事,暗卫们迅速起来准备追出去,忽然听到一个冷沉的声音,“不必追了。”
他们纷纷垂头,各个懊丧憋屈,愤愤不平。
他们也算数一数二的高手,居然被个没什么功夫的毛头小子给整成这样,叫他们如何甘心!
屋檐下,却是另一个郑宣从旁边的房间里走出,脸色亦是难看,大概刚才也受到了影响。
他淡漠地看着楼坤背着楼语嫣极其迅速地离开了他们自己的家,淡漠地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跟着他,查清他的底细,不要打草惊蛇。”
“是。”
暗卫们应声退下。
郑宣看着楼坤消失的方向,眉目凝重。
这世间,竟还有能操纵气流震荡的功夫,竟能让人在瞬间窒息而死?
楼坤若还是个武林高手,其可怕程度绝不亚于那晚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