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愿从未拥有过这些东西。”展若海沉声道,“否则我此刻就应该是陪在亲人的旁边了。”
“上天给你的东西,别说是好的了,就是最差的,也应该直面相对。我始终认为,作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他的生命中最动人的地方无过于永不可预知下一秒的生死,亦只有死亡的刺激、不断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才会让人最大限度地不断进取。碌碌碌无为、或者声色犬马的生活,那是只有娘们才有资格享受的。”
展若海轻声笑道:“那只是华哥你的人生观而已,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学你一样把死亡当成享受,真要那样的话这世界就是个杀戮战场了,活在这世上的每个人甚至于每一样物种,都是相辅相成相互作用的,都有其相应的作用和各自的生活处世方式。”
从身下拔起棵金钱草,举高到眼前继续道:“拿这毫不起眼的金钱草来说吧,虽然它矮小卑微到几可让人忽略,但它却有清利湿热,消肿通淋等作用,可以治疗尿路肝胆结石,可治沙淋热淋,黄疸尿赤,尿涩作痛,还可以治疗痈肿疔疮,毒蛇咬伤。这味不可多得的中药灵草,我们总不能因为它的卑微和不起眼,而要求它的药性和习性也像毒箭树一样横行霸道吧?”
任逸华正要说话,忽然听得吴震宇叫道:“阿海,快来看看,这骚狐狸的情况似乎不妙。”
李冰儿有事?展若海心里一个激凛,那里还有心情跟任逸华讨论这无任何意义的话题,连忙往李冰儿的方向奔走过去。
躺在洞里的李冰儿在火光的照映下,似喝醉了般双颊通红,往日娇艳的红唇此刻却干得要开裂,嘴里喃着谁也听不懂的呓语。展若海一手摸上她的额头,温度却不是太高,逐放下心来,再提起她的脉腕,细细把脉。
“这是药力开始发挥导致,无需担心。”展若海舒了一口气,望着那一脸憔悴的李冰儿,一丝愧疚悄然生起,作为一个妇科医务人员,是明白劳累过度之下绝对不宜房事这基本常识的,可自己却经不起诱惑跟她疯狂地云雨了一番,这是直接造成李冰儿病倒的原因。
当然,通过把脉展若海也知道,李冰儿突然病倒也不单是因为劳累,精神上受到极端的冲击亦是其中一个重要原因。
想及这层原因展若海不禁黯然失色,暗地责怪自己一时冲动惹下了这风流债。李冰儿当然不会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毫不在乎,这点从她那保留了二十多年的处子之身就可知道。
但是展若海却是清楚地知道,终有一天自己是要逃离这“横行”匪帮的,如今惹下这感情债,只会是百害而无一益处。而且,自己家里还有那女记者杨舒缨,和曾有过一夜风流的警官历红璐,这笔风流债还不知道应该怎么还呢。
脑际忽然闪过表妹练露露那娇柔可人的样子,展若海心里猛地打了个激凌,连忙强制把思绪转到其他地方去。
这是自己青梅竹马的亲表妹,脑袋里怎么能起如此龌龊的念头哩。
柴火在熊熊燃烧,几个男人轮流值勤,在三齿艾草和火堆的作用下,倒没有危险的动物前来骚扰,而李冰儿折腾了这么一晚后,病情也终于好转,整个人已经没什么大碍,只是身子还略显得虚弱而已。
红日悄然升起,露水还青翠欲滴地挂在小草稍边的时候,几人已经翻过了一道山岗,景致忽然一变,眼前豁然开朗,一个令人难以想象的场景现在眼前。
几人站在岗顶,望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切,均长长呼出一口冷气,即使心态坚毅如任逸华者,也无法掩饰其内心极度震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