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接着又伸手到孕妇的肚子上,轻轻按了几下,感受着胎动。
孕妇**着,已有些鲜血伴着黄色的羊水顺着她的双腿流了出来,展若海皱着眉头,深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停车!”展若海的声音很沉稳,就如刚才任逸华吩咐大家关窗帘一样的轻松平淡。
“哈哈哈……”吴震宇像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似的狂笑着:“你说什么?”
“我说,立刻停车,这位孕妇需要马上送到医院进行剖腹产,否则将会有胎死腹中之险。”展若海还是一样平静地看着吴震宇,娓娓而谈。
“凭什么?”吴震宇突然停止狂笑,抬手朝着展若海的方向就是一枪。
“砰”
子弹射在展若海脚边的车厢钢板上,又反弹跳了几下落在脚边,几乎可看见那四溅的火星。
吴震宇慢慢移动着手中的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展若海“你说,要停车?”
展若海吸了一口刚刚掠过鼻尖的硝烟味,从容自若地道:“是的,停车!。”
展若海轻轻抬手,指了指半躺在前排座椅上的陈春,“如果你不想你的兄弟送命的话,马上停车。”
吴震宇愕然转头看向陈春,陈春摊开双手,呶了呶嘴:“只是轻微擦伤而已,没什么大碍。”
吴陈二人对看一望,突然笑了起来,吴震宇笑得弯下了腰,手上的枪却是越攥越紧,食指微微地颤动着。
展若海看着他们,也咧嘴笑着,杨舒缨看着吴震宇的神态动作,一双小手已攥得发白,手心冒出阵阵汗水。任逸华和李冰儿冷眼旁观,车内的其它乘客或神色木然,或绝望或悲衰坐在椅上一动不动。
吴震宇笑声嘎然而止,通红的双眼精光一闪,杨舒缨的心里猛地跳了一下。展若海却还在咧嘴笑着。
陈春越笑越大声,越笑越疯狂,笑得全身肌肉抖动,最后竟笑得弯腰滚到车厢上,缩成一团,腰上的伤口又开始涌出血来,额上尽是痛苦的汗珠。
众人这才注意到这一诡异的情况,陈春却还笑得好像永远不会停止下来,他的双手双脚不断砰砰的打击着车厢,腰上伤口的鲜血越涌越猛。
一众疑惑的目光集中在展若海的身上,李冰儿走了过来,围着陈春转了一圈,对任逸华摇摇头:“并不是中毒!”
展若海盯着吴震宇那双通红的眼珠:“现在,我说停车。”吴震宇怒目奋张,握枪的手却慢慢松了下来。
任逸华的右手食指轻轻敲着自己的嘴唇,突然走了过来:“朋友,道行不浅嘛,让我的兄弟停止大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这车子一停炸药就爆,那是个不可逆的装置,要送她下车,只有另想办法。”
“行,但还得答应我一个要求,在这车里,你们不能滥杀无辜,不准伤害任何一个人。”
任逸华嘴角往两边一扯,对展若海咧嘴一笑,突然抬手对着乘客处就是一枪。
乘客尖叫剌耳,却又嘎然而止,子弹正射中一位老人的心脏部位,鲜血如泉水般由胸前涌出,转眼间染红一件衣服。老人抽搐几下,终于身子一松,睁着双大眼,靠着椅背不再动弹。
任逸华把枪凑到嘴前,轻轻吹了下枪口还在不断冒出的销烟,“从来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讨价还格的,你是第一个,胆量不错。”
展若海心如刀割,胸腔沉闷异常,仿佛有一只水泵正从他的喉间不断往外抽着空气,窒息得令人爆炸,这老人的命,几乎等于葬送在自己手上。
而那把还冒着热气的枪口,又缓缓的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