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击?”
华局长高举的手缓缓放下,不远处那辆载着乘客的公车静静的趴在原地,就像一颗随时都可爆炸的烈性炸弹,华局长的眉头跳了几下,即使他再怎么急于把这四个猖狂的匪徒给拿下,也不得不考虑车上那未知人数乖客的安全。
“操!干他娘的.”一向颇有绅士风度的华局长这次终于忍不住骂将出来,却又醒起拾音器还没有关上,怕被误解为进攻指令,连忙接着解释:“我是说暂时按停莫动,在保证公车内乘客安全的前提下,伺机射击!”
炽热的太阳悬在半空,埋在两层防弹衣里的肥肉夹出了条条汗流,这天怎么就这样闷热呢,华局长拉开半边车门,车里面的空调冷气扑面袭来,心情却还是一样的烦躁。
四人走到公车车门前,李冰儿上前砰砰地踢了几下车门:“快开门,营救小组来了。”
车内众人此时还惊魂未定,昏头转向的乱作一团。司机更是惊得早已魂不守舍,听到有人叫开门,四周又尽是为人民服务的警察,那里还知道得什么事,连忙按下开门的按键,车门缓缓的向两边打开。
任逸华回头瞄了眼远方高楼上一闪而没的光芒处,咧嘴笑着,突然伸出右手,手指弯作枪状,朝着那地方作了个开枪的动作,然后在无数瞄准镜里,众多警察几可杀人的眼神下,轻松的跳入车内。
“司机同志请关上门,把遮阳板拉下,各位乘客帮帮忙,拉上车窗布帘。”任逸华淡然若定地下着指令,神态轻松得就像在家里吩咐家人办事一样。
车内一众乘客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几个明显不是救助人员的不速之客。
这四个人,一个彪悍得浑身是劲,像个随时扑向猎物的豹子;一个脖子和嘴巴有点歪向一边,却又两眼通红杀气腾腾的像个疯子;受伤了的那个双目空洞茫然,像个失去痛觉的人,完全无视腰间那不断涌出的鲜血;唯一的那个女人显得是那样的妩媚妖冶,性感惹火得就像一只择人而噬的狐狸精。
重要的是,他们手上,都握有一只黑乎乎的东西,所有看过警匪片的乘客都知道,那个东西叫手雷,引发一个,全车人都可能没命,而且,更要命的是,其中一个家伙正从背上的背包里不断拿出一支支长的或短的枪支递给他的伙伴。
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趟的乘客们一时静了下来,呆呆地望着这几个明显是亡命之徒的家伙。
杨舒缨的手偷偷地伸入小包中,打开了即时录音的小工具。这是一个多么难得的现场录音场景哩,即使心里惊得起毛,腿下都在微微打颤,但职业的敏感仍促使她鬼使神差地把这工具打开。
做完这一切,杨舒缨这才发现自己紧张得整个身体都有点微抖起来,这时身傍伸来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掌,把她的小手紧紧握住。
展若海递给杨舒缨一个令她镇静的眼神,然后右手从杨舒缨的胸前伸过,拉住车窗布帘用力一扯,哇哗一声把个车窗遮得严严实实。
这哇哗一下的拉窗帘声把车内的死寂打破,众人醒悟过来,接着是一阵的骚动,所有靠窗的乘客连忙拉回窗帘,谁也不敢迟了半步,毕竟那黑洞洞的枪口还指在那里,车子内顿时一暗,这车两边所有的窗口均已被窗帘布遮住。
啪啪啪……
任逸华微笑着拍拍手掌,硕大的车厢内静得让他的掌声格外剌耳。
“既然大家都这么配合,我也不为难大家,这样好了,给大家十秒钟的逃生机会,等下车门只打开十秒种,若有谁跑到车外去了,便不会再为难你。司机注意,我倒数念到一的时候你便打开车门,再念到十的时候你便关上门,所有来不及跑出去的人便要留下陪我们玩玩这兵捉贼的游戏。时间就是生命,大家可要抓紧了。”
任逸华半眯着眼,抬手看了看腕上的金表,厚实的嘴唇启开一条缝“3,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