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破凳子。
郑月桂是个细心的姑娘,上前轻声问道:“这位大娘为何一人坐在此哭泣,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老妇人见有生人来此,神情有些不安,赶忙擦擦眼泪,身体微微后倾,绍岩说道:“大娘别怕,我和这位姑娘刚巧从这路过,本想在您这里借宿一宿,没想到您这里……”
老妇人倍加伤心地哭了起来,郑月桂急忙拿出手绢递给她,那妇人一见那绣着龙凤呈祥的手帕,立即停止哭泣,惊奇地抬起头看着郑月桂,“姑娘,您是大户人家的千金?”
“嗯!”郑月桂微微一笑,在封建社会里,一般只有富家千金才会带着手帕,而且上面的图案也很讲究,普通人家的千金,手帕上画的是山水,要么就是单纯的鸟兽,像龙凤呈祥、鸳鸯戏水、双龙戏珠等等成对出现的图案,通常都是官员的女儿。
老妇人得知对方身份尊贵,这才放心地向二人讲述自己的遭遇,她本家姓陈,夫家姓杨,故称陈杨氏,先夫早逝,这么多年以来,陈杨氏一直与女儿莲儿相依为命,就在上个月,陈杨氏患上风寒,莲儿是个孝顺的姑娘,每天背着母亲到十里外的小镇上去看大夫,大山里的人家本来就不富裕,陈杨氏这一病就是一个月,花光了家里仅存的一点积蓄,而那些钱是她为女儿准备的嫁妆,为了这个家,莲儿白天上山砍柴,换些粮食,晚上替人缝补衣服,可是,尽管她再怎么努力也只能维持短暂的生计。
在莲儿的照顾下,陈杨氏的病情渐渐有所好转,她记得很清楚,今天一大早,莲儿早早地爬起来,坐在院内劈柴,忽然门外闯入一伙人,个个手里拿着刀,母女俩一看是附近的山贼,吓得抱成一团,为首的是一个独眼龙,他二话没说,强行让人从老太太身边抢走了莲儿,那些手下在临走之前,将家里稍微值点钱的东西全部拿走……
说到了这里,陈杨氏伤心地掉下眼泪。
山贼抢女人,绍岩以前在电视中没少见,无非就是抓过去做什么压寨夫人,听陈杨氏的语气,似乎这伙山贼非同一般,常年占据乱石岗,不仅人数众多,而且后台很硬,据说前段时间曾有大批官兵过来围剿过,可后来不知为何又死灰复燃,郑月桂也觉得事有蹊跷,剿匪一事说大不大,但也绝非小事,何况又是发生在天子脚下,皇兄绝不会坐视不理,看这情形,只怕连当今皇上都被蒙在股里。
陈杨氏见他们二人都不说话,以为求助无望,便一头撞向门槛,幸好郑月桂及时拉住她,绍岩未作任何反应,两只眼睛时不时地盯着郑月桂,郑月桂脸色羞红,忙说:“绍大哥,大娘就这么一个女儿,我们就帮帮她吧。‘
“帮,当然要帮。”绍岩胸有成竹地说,陈杨氏倍感欣喜,忙问:“公子,您真的愿意冒这个险?要是您能救出莲儿,老太婆我下辈子一定给您当牛做马,来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绍岩微微一笑:“那倒不必。”
做这点小事就要向人家索要报酬,那可不是他的风格,虽说此去路途凶险,很有可能九死一生,有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况且在他的心里已经想出一个妙计。
陈杨氏跑到院子拿来一把柴刀给他用来防身,绍岩哈哈大笑,“大娘您太小看我了,一个大姑娘家带着刀成何体统?”
“大姑娘家?”陈杨氏有些吃惊,郑月桂也感到不解,绍岩让陈杨氏找来一件女人的衣服,陈杨氏随即拿出一件莲儿的蓝色衣裳交到他手里。
次日天亮,绍岩换上莲儿的衣服,虽然小了点,但这小子身材较好,化了妆后的他摇身变成了一个娇艳的美妇人,陈杨氏和郑月桂听到他的计划后,顿时笑得合不拢嘴。
这回他所扮演的角色是一个从京城里来的媒婆,郑月桂则假装他的干女儿。
二人风尘仆仆地来到乱石岗,绍岩巡视着四周的地形,附近只有脚下这条小路,二人顺着小路好不容易爬到了山顶,突然前面冲出两名手持大刀的汉子,两位汉子被郑月桂的美貌所吸引,欲要伸手调戏,绍岩狠狠推开他们,娇斥道:“干什么呢?连老娘的干女儿都敢动,你们是不是不想活了,实话告诉你们俩,老娘我和你们大当家的是挚交,这不,特地将干女儿送他作妾,图个亲上加亲,你们趁早打消心中的邪念,要不然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见绍岩说得有模有样,郑月桂忍不住偷偷一笑。
两位汉子打量着眼前这位怪声怪气的妇人,总觉得很眼生,怔怔道:“没听说大当家要纳妾呀,这是啥时候的事情?”
绍岩骂道:“废话,大当家的纳妾还要经过你们同意吗?蠢蛋。”
“臭娘们,你凭什么骂人哪?”汉子中的一个显然很不服气,另一个连忙拉住他,小声道:“算了,别跟这娘们一般见识,昨天二当家抢回了一个女子,兴许大当家的也想解解馋。”
“怎么会?大当家身边有这么多女人,也不差她一个。”
“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当家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喜新厌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