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这位画家,请问画了这种画的你,是不是,对人生很没有希望呢?”安幂可轻轻的嗓音显得有些空灵。
“这位女士……”乐岩转过头来想要解释,回头之后却愣住了,背后站的人,如此熟悉,那正是那个在他梦中,趋近于完美的女神。
乐岩脸红了,他接着说道:“其实,这幅画以死亡为题材,看似颓废,但我要表达的完全不是一种绝望的情绪。一只将死的黑天鹅,已经失去了飞行的力气,但是,它是那么不屈不甘心,就算生命力即将耗尽,也要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去尝试飞翔。这才是我想要表达的主题,即使是在绝境,也不能放弃希望,就像这只黑天鹅一样。”
安幂可微微地点了下头,她被乐岩的这番话深深感动了,逆境之中的黑天鹅,高傲冷艳的黑天鹅,不屈不甘的黑天鹅,如果可以,安幂可愿意做那只黑天鹅,哪怕拼尽最后一丝力气。
“你也有过绝境吗?”安幂可看着乐岩那张白皙而乐观的脸,这张脸是如此不食人间烟火,纯真而洒脱,拥有一般人绝不具有的一种……一种仙气。
“在这尘世里,每个人都一样,生老病死、柴米油盐,总有一种会让你忧愁,不是吗?”乐岩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更显得超凡脱俗。
“那只是最基本的东西,生老病死,动物也会有,至于柴米油盐。动物的花样少一些而已,但总归也是要吃饭的。人和动物不一样,因为人的感情更复杂。心机更深沉。”安幂可说道。
“心机?对,你说得对。”乐岩点了点头,说道:“这就是为什么,人反而比动物更容易绝望的原因吧。”
“你的意思是,人活得还不如动物吗?”安幂可轻轻笑了笑,六颗雪白的牙齿若隐若现。
“哈哈……那倒没有!”乐岩笑了笑,羞涩地看了下地板。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安幂可……安全的安,次幂的幂,可以的可。”安幂可这回没有隐瞒。直接告诉了他。
“你的父母肯定是理科生出身……”乐岩低着头小声开了句玩笑。
“哦,对了,我叫乐岩!”他抬起头来,想告诉安幂可自己的名字。至少。让她有点印象也是好的。
“呵呵……我知道。”安幂可觉得这个羞涩的男孩紧张起来的样子很是可爱。
“啊?你怎么知道的?”乐岩有点奇怪。
“因为,你告诉过我呀!还有,这个……”安幂可扬了扬手里的宣传单,笑道。
“哦,对对……”乐岩涨红了脸,这才想起还有宣传单这种有宣传作用的东西。
“我可以叫你‘幂可’吗?”乐岩小声地问道。
“嗯,当然可以,那我就直接叫你乐岩吧。”安幂可笑了笑。
“你……是海城哪所大学的学生?”乐岩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中华大学。你呢?”这个问题安幂可也很是好奇。
“我在海城美术学院。”乐岩不好意思地说道。好像这是一件不太光彩的事情似的。
“嗯,那所学校很出名。”安幂可安慰他说。
“三流的美术学院罢了。”乐岩谦虚地说道。其实,海城美术学院的知名程度在全国都很高。
“就算是三流学院,不也培养了你这个大画家吗,何况,那所学校很优秀。”安幂可说道。
乐岩没有再谦虚,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了,适时闭嘴会比较好。
安幂可没有再说话,把时间留给了其他想要跟乐岩探讨他作品的参观者,她独自一个人开始转悠了起来。
乐岩的作品大多数用晦暗的色调来勾画,以风景和动物为主,表面上看似是死亡和颓废的,然而深究下去就会发现其实内容大多数都还是积极向上的,貌似都在表达一个含义,那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不要在最绝望的时候放弃希望。这一点让安幂可大为震惊,看似阳光开朗但又腼腆害羞的乐岩,总觉得会是那种画着色彩明快、主题鲜明的画作的人,然而他的思想就好像被蒙上了一层不透明的塑料布一般,遮住了他最直接和光明的一面。艺术这种东西,大概越是晦涩的,就越是深沉,越是优秀吧。
安幂可一幅一幅画慢慢欣赏,脖子都有些酸了,这家美术馆造型很别致,内部的装修很有些后现代的感觉,像是一个天然的溶洞一般曲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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