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王氏泪眼汪汪道:“老爷,并非是我爱财,府中哪一项开支不得要银子?檀儿她嫁得好,朱家有的是银子,帮扶着兄妹很正常。你看哪个嫁的好的女儿,不贴补娘家?”
“好,你说得都有理。那我问你,你今日叫人将沈家的铺子给砸了?”
“老爷,他们分明是在讹诈我,那一匹料子,撑死了五十两白银,多出的我自然要讨回来!”王氏被姜士渊质问得很委屈。
“他们报官了!若不是刘知府派师爷递口信,我还被你蒙在鼓里!你如今做事,愈发不知收敛,总有一日你会吃苦头!”姜士渊见王氏一句话不说,只是一个劲望着他掉眼泪,无可奈何道:“陈伯府不如你想的这般风光能够为所欲为,越是恩宠深厚,便越是如履薄冰。你若不想陈伯府葬送在你手里,便给我消停一点!”
王氏望着姜士渊离去的背影,不以为然,她的女儿马上要做王妃,谁敢对付他们陈伯府?
“水兰,你去告诉刘知府,他的恩情,我记在心中,改日定会让老爷登门拜访。”王氏拆下发间珍珠簪子:“还有,沈家似乎并不是正经来路,有人手持着凶器,看装扮倒像是山匪。”
跟她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水兰诧异的抬头看一眼王氏,去衙门将原话转告给刘知府。
刘知府眼底闪过暗芒,下令去沈府捉拿沈若华。
——
沈若华披着外衣坐在书案后,等着庭月那边传消息过来。
微云却急促地跑进来说道:“小姐,不好了,捕快快来捉拿您。”
“捉拿我?”沈若华不确定的重复一遍。
“是,说您勾结山匪。”微云愤怒的说道:“分明是故意诬陷您!定是见沈家无权无势,刘知府巴结陈伯府,随意治我们的治!”
可恨!
简直是欺人太甚。
沈若华问道:“庭月呢?”
“她与掌柜被抓走了。”微云焦急地问道:“他们可会动刑逼问?”
沈若华还未答话,门被踹开,捕头看向沈若华道:“带走!”
“我换件衣服。”沈若华倒是没有反抗,换好衣裳,便跟着捕快去了,走之前让微云分别给君瑕、高映岚送口信。
——
“进去。”狱卒打开牢房,催促沈若华进去。
沈若华姿态娴美地走进去,盘腿坐在地上。
刘知府进来,便看见气定神闲的沈若华。若平阳候府如今还在,他定然不会如此毫无顾忌将她抓进来。想到那一日因她,他被武成王羞辱,险些掉了乌纱帽,眼底闪过阴霾。
“沈若华,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与山匪勾结,若是不想吃点皮肉苦,便在这上面画押。”刘知府给师爷递一个眼色,师爷忙不迭将罪状与朱砂放在地上。
沈若华仿若未闻,靠在墙壁上睡觉。
刘知府面色一阵扭曲,冷声道:“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将她拖出来!”
沈若华蓦地睁开眼:“刘大人,凡事三思而后行。用刑?你可得想好了。”
刘知府低笑几声,脸上的横肉颤动,看着身陷囹圄,气焰嚣张的沈若华,不禁冷笑一声:“本官向来不爱动刑,可架不住罪犯嘴硬,总要使些个手段才能将牙关撬开。沈家家产颇丰,为何就偏偏勾结上山匪?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可有的钱,却是碰不得。本官奉劝你一句,还是尽快招了为妙!”
“刘大人为何就不想一想,沈家家大业大,短短时间在上京占据一席之地,你就不曾想过其中缘故?”沈若华忽而拍了一下脑门:“也对,琅庄商会刘大人并未受邀,自然不知内情。”
刘大人脸色骤变,满目阴鸷道:“好生伺候她!”一甩袖,便走出牢狱。
回到屋子里,沏一壶茶啜两口,想起沈若华的话,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子不安,他招人去查沈府的根底。
等了一刻钟,只见狱卒满面惶然的过来:“大人,沈若华会拳脚功夫,属下无法靠近她。”
刘知府将茶盏用力放在桌子上,沉着脸道:“她若敢反抗,就地解决了,就说是畏罪自杀!”紧跟着起身,打算一同去牢狱。
这时,姜士渊疾步而来,刘知府连忙拱手作揖,对姜士渊道:“伯爷,您怎得来了?沈若华的事儿,下官定然会收拾干净。”
“住口!”姜士渊满目怒火,他未曾料到王氏胆大包天,竟起了要沈若华性命的心思,若她只是普通商贾也就罢了,偏生她的身份
“赶紧将人放了!”姜士渊怒喝一声。
刘知府只当姜士渊不信任他办事能力,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伯爷,这沈家胆大妄为,与山匪勾结,你说她好好的商贾不做,做什么打家劫舍的歹徒?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她就是做杀人放火,你也立即将人给放了!她的身份,你招惹得起么?若想保住乌纱帽,你最好是求得她的谅解!”姜士渊要被这蠢驴气死!
刘知府一怔:“她背后之人有何来路?”想起沈若华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的不安愈发浓郁。
“丞相与她关系匪浅,楚文王是她义兄,镇国公府是她的夫家,她的父亲更是——”姜士渊陡然住嘴,怒声道:“你最好还未对她动手,否则我也保不了你!”
姜士渊一想起王氏也参与其中,脸色黑如锅底。
他说出一个身份,刘知府脸色白一分,这一个个都不是他能得罪得起。
倏然,他脸色大变,浑身颤抖起来:“完了,伯爷,我,我下令诛杀她”
姜士渊一脚踹在刘知府渊胸口,指着他半天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你最好祈祷她毫发无损!”
“刘大人好本事,留在这个位置,屈才了。”
冷冽的嗓音自身后响起,刘知府闻声恨不得厥过去。他回头望去,便见丞相与楚文王走来,冷汗涔涔道:“相爷、王爷,这是误会近来山匪猖獗,陈伯爷夫人遭人挟持,与沈小姐有牵连,下官便立即缉拿她审讯。”
魏毓冷冷的勾唇:“审讯?”
“对对对,审讯。”刘知府抬手用宽大的袖摆擦一擦冷汗,哆哆嗦嗦道:“已经审问出来,沈小姐是清白的,下官正打算放人。”
牢狱的门打开,狱卒横躺一地,沈若华翘着二郎腿坐在圈椅里,师爷跪在她的脚边,一条一条念着罪状。
刘知府面皮一紧,瞅着沈若华无事,悬在嗓子眼里的一颗心落地,向君瑕与魏毓赔笑。
姜士渊也松一口气,沈若华不出事,他们便不会追究。
君瑕目光扫视沈若华一遍,见她毫发无损,便不再言语。
魏毓问道:“可有伤着?”
沈若华举起手,细腻白皙的手背红一大块,看着触目惊心。
君瑕眸光一紧。
沈若华拧眉道:“揍人可真是力气活。”
“”
君瑕目光一沉,冷声道:“罪状拿来给刘全德画押。”
刘知府面色巨变,立即将王氏供出来:“相爷,此事与下官无关,是陈伯爷夫人的主意。”
------题外话------
晚上没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