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鸟人,还记得打我的杀威棒吗?”
“你这厮还敢收我银子么?”
“打死他,为老三报仇!”
“这厮还敢叫痛?打!打!”
“闪开!让我踢上一脚!”
……
不知是为了求生,还是这十多个配军当真与那老施管营仇怨颇深,他们围着老施管营拳打脚踢,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
唉呀!好残忍,好可怕呀!
西门庆大官人来自文明的现代社会,实在是不忍看这落后世界里的野蛮暴行。他对焦挺、汤隆和蒋门神耳语几句后,就带着乔郓哥先去接玉兰了。
不一会儿,西门庆就回到了小树林里,见到了惊魂未定的玉兰。
那玉兰见到一身是血的西门庆后,泪水满面地扑入了西门庆的怀中,也不顾自己的衣裙沾上了许多血迹。
西门庆温言安慰了玉兰一番,方使她破涕为笑,从惊惶中摆脱出来。
一行五人出了树林,再赶到前方来时,那十几个配军和老施管营都不见了。只有焦挺、汤隆和蒋门神师徒还留在原地等候。
西门庆与蒋门神悄悄商议了一番后,带着自己的人改道向东而去,把那两个赶车人留给了蒋门神。
今日死了这么多人,虽有蒋门神与张团练他们善后,但难保不会走漏风声。
西门庆若是今日直接去黄河渡口,很难不让人把他们一行与今日之事联系起来。是以西门庆决定改向东走,找个隐秘的所在换掉这一身血衣后,再从温县那边寻个渡口过河。
剩下的麻烦,讲义气的蒋门神拍着胸脯全部承揽了下来。
蒋门神按照西门庆的计策,放掉了那些围殴杀死老施管营的配军,由得他们亡命江湖。
今日之事,越乱越好,施恩父子都不是直接死于西门庆和蒋门神之手,正好给了他们洗脱自己的机会。
蒋门神回孟州城找张团练与张都监二人商量后,不难找到方法把罪过全部推到那些逃走的配军身上。
至于具体情由怎么编排,无须西门庆费心,那张都监是个读书人出身,又是施管营的上司,想他不难操办此事。
至于追捕那些牢城营的逃犯,乃是张团练该管之事,西门庆相信精于此道的张团练必定不会走错方向。
西门庆一行人向东行了数里地,寻了个无人的河荡,都在芦苇丛里洗去身上的血腥气,换了一身新衣衫后,直奔温县而去。
两日后,西门庆等人在温县渡过黄河,乘船入汴口,经汴河向东南而行,去往东京汴梁。
这汴河乃是连通黄河和淮泗水系的一条重要河流,江南的粮食从长江入淮河,再经过汴河入黄河,运往西北地区。因此,在这个时代,汴河是一条繁忙的水道。河上千帆竞渡,船夫号子声声,呈现出一副繁荣景象。
西门庆搂着玉兰坐在客船的船舱里,看着窗外的景色,享受着难得的平静时光。数日之前,孟州的腥风血雨,已被西门庆抛在了脑后。
在路上,西门庆闲暇无事,又每日把那五弦阮拿出来拨弹,与擅长音律的玉兰彼此切磋。一路上欢歌笑语,好不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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