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没有贸然地从武大家正门出去,躲过了武松的窥视,也逃过一劫。
待到武松走后,陆小乙立即入这街巷来寻西门庆报信。
听陆小乙说完,西门庆也是背心淌汗,暗道好险。亏得自己知晓那武松是个精细人,今日没有冒失。
王婆听完,却向陆小乙大赞西门大官人料事如神。
西门庆知晓此地不是说话处,嘱咐了王婆几句后,带着陆小乙匆匆离去。
回府路上,正遇到栾廷玉、焦挺闻讯赶来,众人一齐回到府中,在书房里秘密商议。
过得片刻,西门庆又让陆小乙去把那何九叔与乔郓哥都叫到了府上……
武松离开紫石街巷后,迳投县衙里下处来,开了锁,去房里换了一身素白衣服,便叫土兵打了一条麻绦系在腰里。武松在身边藏了把尖长柄短、背厚刀薄的解腕刀,取了些银两在身边。
准备妥当后,武松叫一个土兵锁上了房门,去县前买了些米面椒料等物以及一些香烛冥纸。
武松带着土兵就晚到家敲门。潘金莲开了门,武松叫土兵去安排羹饭。
武松自己在灵床子前点起灯烛,铺设酒肴。到两个更次,安排得端正,武松扑翻身便拜,口中呼道:“哥哥阴魂不远!你在世时软弱,今日死后,不见分明!你若是负屈衔冤,被人害了,托梦与我,兄弟替你做主报仇!”
武松把酒浇奠了,烧化冥用纸钱,便放声大哭,哭得那两边邻舍无不凄惶。
潘金莲见状,也在里面假哭。
武松哭罢,将羹饭酒肴和土兵吃了,讨两条席子叫土兵中门傍边睡。武松把条席子就灵床前睡。
潘金莲上楼去下了楼门自睡……
夜深人静,武松忽然听得潘金莲唤他,他抬头看时,只见潘金莲将酥胸微露,云鬟半亸,脸上堆著笑容,说道:“我听得一个闲人说道:叔叔在县前东街上养著一个唱的。敢端的有这话么?”
武松道:“嫂嫂休听外人胡说。武二从来不是这等人。”
潘金莲道:“我不信”
武松道:“嫂嫂不信时,只问哥哥。”
潘金莲道:“他晓得甚么。晓得这等事时,不卖炊饼了。叔叔,且请一杯。”连筛了三四杯酒饮了。
潘金莲起身去烫酒。武松自在房里拿起火箸簇火。
潘金莲暖了一注子酒,来到房里,一只手拿著注子,一只手便去武松肩胛上只一捏,说道:“叔叔,只穿这些衣裳,不冷?”
武松已自有六七分不快意,也不应他。
潘金莲见武松不应,劈手便来夺火箸,口里道:“叔叔不会簇火,我与叔叔拨火;只要似火盆常热便好。”
武松有八九分焦躁,只不做声。
潘金莲欲心似火,不看武松焦躁,便放了火箸,却筛一盏酒来,自呷了一口,剩了大半盏,看著武松道:“你若有心,吃我这半盏儿残酒。”
武松劈手夺来,泼在地下,说道:“嫂嫂!休要恁地不识羞耻!”把手只一推,争些儿把潘金莲推一跤。撕扯之下,胸前露出好一片雪白。
潘金莲带着哭腔叫道:“叔叔,你的哥哥已经死了,让我以后倚靠谁人?”
我的哥哥死了?武松从睡梦里惊醒,坐起身来,这才知道是做了个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