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棵,孤单单的可太可惜了!就冲这一点,你就积了厚德!而且这两棵树还关系到我的姑父姑母两位老人家,更是不得了了,还请受我一拜!”
“不必!”
春娘连忙说了一声,身子向旁边一闪,她看着弯腰向他行礼的张二少爷,心想这人酸是酸,倒是挺有礼的,倒也不招人讨厌。只是如果能不死盯着她看就更好了。春娘向云氏身后一躲,她倒不怕被人看,只是这位二少爷的眼神太不正常,她觉得汗毛直立,她才不找罪受呢,能躲就躲了吧。
张安借口春娘给树治病不宜有许多人在旁边观看,把张书林给请了出去。
春娘很快又给桂花树浇了一桶加了仙泉的药水,她想着这棵桂花树已经活过来了,今天过后就不用再浇仙泉了,如果再浇的话就得连着另外一棵一起浇了,否则到时候说不定这棵树会长得比那棵树要好,连花都要开得早一些,开得好一些。因为这两棵树是夫妻树,她从心里还是觉得让它们一样精神更好。
谢绝了张家的留饭,顾大江一家四口人拿着张家给的赏钱走了。
一个小匣子里面装了五百两银票,八张五十两的,十张十两的,这些银票是被一个大红色绣花荷包压着的,荷包里面装了一些散碎银子和铜钱,目测一下估计这些碎银子和铜钱加起来也得五、六两。
春娘想这张家真是又大方又心细,这些零钱是给他们回家之前买东西花销的吧,她对张家的好感更浓了。
顾大江和云氏也一样,不过他们更是惊喜一下子有了五百两银子的入帐,这笔钱可真是太大了!再加上昨天那二两银子一锭的十个小银元宝,张家给了五百二十多两银子啊,还不算上那些金银首饰和布匹皮子和点心。
另外,张家还说他们欠张家的粮食布匹等钱不用给了,都给他们免了。
顾大江几人都很高兴,这么一来他们身上可就没有山一样的债了!
走在街上,春娘的脸上挂着笑容,顾大江是面无表情,云氏脸上倒是有笑容,不过显得有些发僵。
“这钱可收好了,千万别丢了!还有,表面平静一些,千万别脸上露出来,要是让人看出来,再给那贼给盯上!”云氏对顾大江说,哪怕知道自己丈夫很沉稳,她也不放心,实在是这笔钱真是太大了。因为担心,她笑得特别不自然。
“知道了,我丢了钱都丢不了。”顾大江说,他把那些银票拿出来贴身放着,只把匣子放在随身带来的箩筐里,至于那个精致漂亮的大红色锦缎绣花荷包也被他们收起来了,里面的碎银铜钱全部转移到了他们自己的粗青布钱袋里面,这样不招眼。“我说老婆子你还是别笑了,笑得一点也不好看。”
“不好看你别看!”云氏一瞪眼,心想这老头子敢说她不好看?不过她还是听话地不笑了,她确实觉得自己笑得脸都疼了,还不如不笑。
春娘忍俊不禁,“爹,娘,你们没必要那么紧张,爹把钱收得那么好,根本偷不走。”
春娘想顾大江可是把那些银票贴身放着,除非有贼把手探到顾大江的衣服里,否则别想偷走,那都得摸到肉了,就算眼睛看不到都能感觉到了。这又不是说把钱袋子挂在腰间然后被人一扯就偷走的情况,不至于这么紧张吧?
云氏说:“小心一些好,你可别小看那些三只手,一个一个本事高着呢!”
顾大江也说:“我以前见过一个人把钱贴身放着,最后还是被人偷了,小心没大错。”
“爹,娘,你们这么担心,要我看不如咱们快把钱花了,这样你们放心,别人也以为咱们的钱都花了,这样都安心。”春娘说,她指指两边的铺子,“爹娘,你们说咱们是先买东西,然后买牛买车拉回去呢,还是先买牛买车再买东西呢?到时候一头牛一辆车,拉着一车东西回去给村里人看看,让他们以为咱们把钱花了许多,然后咱们再把房子盖起来,到时候就说手里没什么钱了。也好掩人耳目。爹,娘,你们说好不好?我可想要头牛呢,这样以后来县城就不用走路了。”
“买牛?”顾大江一听这个眼睛就亮了,他是庄户人,只要是庄户人就没有不想要牛的,那可是种田好帮手,是家里的重要财产!
“对啊,买牛,不是说好了吗?只要这次赚了钱,咱们家就买一头牛!”春娘挽着云氏的胳膊摇啊摇,“娘,咱们就买一头牛好不好?这样以后咱们就不用走路来县城了,你不心疼我和翠玉吗?就算不心疼我们,不心疼顺生吗?顺生可喜欢来县城了,对不对啊?顺生?快和爷爷奶奶说买牛。”
“爷爷奶奶,买牛。”
顺生听到他娘吩咐,立刻抬头看着顾大江和云氏,小嘴巴利索地说道。
“唉呀,我们顺生也想要买牛啊?那咱们就买牛。”云氏连忙对顺生说,说完她扭头看春娘,“你啊!”
春娘一笑,“谁让爹娘更疼孙子呢?我当然要利用这一点了!”
顾大江心里也愿意买牛,一见这情景就拍板了,说今天就把牛给买了,赶着牛车回家去。
他们决定先去买牛,然后再赶着牛车买东西,因为要买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他们怕拿不动。
在顾大江他们离开之后,一个女人站在一个铺子门口还在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这个女人年纪不大,也就双十年华,脸色不太好,但是仍然能看出来五官秀雅,如果养好了该是一个面如桃李的美人,虽然穿着一身粗布衣裳,但是却身材纤弱窈窕,好像风中柳枝。她一双凤眼垂了垂,好像犹豫着,然后还是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