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两难抉择

    “你不用现在就给出答案，但是，肆儿，我们只能在这里停留三十天，三十天之内，你必须得出一个结果，知道吗？”

    墨璟肆愣愣地看着墨轩羽的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倘若是在她刚来无极大陆的时候，墨轩羽和药青叶出现在她身边，说要将她带回去，她一定毫不犹豫会跟她们走。但是如今时过境迁，她在无极大陆生活那么多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种下了以往没有的羁绊，这一刻，她张了张嘴，却不知到底要说什么。

    她已经没有办法果决地给出答案，无奈困惑和痛苦纠缠在墨璟肆心间，将她初见墨轩羽，药青叶和小伍儿时的惊喜尽数冲淡，更多的，却是不知如何决断的迷茫和彷徨。之后墨轩羽再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见了，直到药青叶吹熄矮几上的油灯，拥着她入眠，墨璟肆才回过神来，只瞬间，她的眼眶便被泪水浸湿了。

    多少年没有感受过娘亲怀抱中的温暖了，可惜这温暖终究太过短暂，是不是三十天之后，就很难再感受到了。墨璟肆努力睁大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天顶，但是，不管她如何努力，眼泪依旧大滴大滴地顺着眼角滚落下来。

    为什么她想要的不可以两全，墨璟肆脑海中浮现出轩辕晨的模样，她笑着的，皱眉的，威严的，气恼的，以及，那昏迷时安静苍白的面容，她可有轻易想起轩辕晨脸上每一个表情，甚至每一个笑容中细微的情绪，如果自己离开了，她会怎么样？

    明明说过的，不会再走了。墨璟肆痛苦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离开，或许就意味着失去轩辕晨，但她不走，代价同样让她无法接受。谁能告诉她该怎么做？到底要怎么选择才不会如此痛苦？

    突然，一直温软的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墨璟肆稍稍一愣，缓缓转过头来，只见药青叶黑暗中一双明眸心疼地看着她，那眼中的疼惜和宠爱击打在墨璟肆心里，让她强撑的坚强一下子支离破碎。墨璟肆卸下所有防备，翻身埋进药青叶的怀里，双肩不停颤抖，眼泪汩汩地流，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哭得如此安静，叫药青叶万分心疼。

    “娘亲……”

    不知过了多久，墨璟肆从药青叶的怀里抬起头，她瘪着嘴，轻轻唤了一声娘亲。药青叶仔细地拭去她眼角的泪，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鼓励她继续说下去。墨璟肆深深吸了一口气，到了嘴边的话，真正要说出口，却需要很大的勇气，她顿了顿，才道：

    “娘亲，我舍不得。”

    她终究还是没有说明白，只说了不舍得，却并没有道清是不舍什么。药青叶也没有追问，这样的选择对于尚且年少的墨璟肆而言，实在过于残酷了些，如果可以，她宁愿不要让墨璟肆做这样的选择，但是三十天之后，她和墨轩羽却不得不回允黎去。

    墨璟肆一夜无眠，第二天清晨，她早早就从床铺上爬起来，看了一眼熟睡中的药青叶，小心地替药青叶将被角掖好，又看了一眼睡在药青叶另一侧的墨轩羽和墨璟伍，她轻轻垂下了头，低低地自言自语：

    “即便要走，我也要先为她做些什么。”

    墨璟肆离开营帐，来到士兵们训练的场地，她扫了一眼尚且空旷的场地，在旁侧的武器架上抽了一杆红缨枪，心里回忆流云枪法的招式，而后身随意动，一套枪法耍得行云流水，虽然不及墨轩羽的内劲强横，但也算是有模有样，颇具功底了。

    当最后一招落下，场地边缘突然传来一阵掌声，墨璟肆转头去看，只见轩辕晨穿着一身练功的衣服，倚着一旁的旗杆双眼带笑地看着她，晨光打在她的侧脸上，带起一层蒙蒙的光晕，让墨璟肆的呼吸一窒。卸下一身盔甲的轩辕晨面庞柔和，脱了稚气的脸颊依旧精致，更多了一分沉静与美丽，只一眼，便看进了墨璟肆的心里去。

    “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见墨璟肆回过头来就傻傻地发呆，轩辕晨低低笑了，那笑容又一次晃花了墨璟肆的眼睛，墨璟肆脸颊一红，不好意思地将视线挪开，有些气恼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不争气了，见到轩辕晨的笑容心里就砰砰直跳，就连刚刚心里所有烦躁和痛苦都在看到轩辕晨的瞬间，被惊艳和愣怔掩盖了去。

    墨璟肆偏开头，轻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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