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连后退数步。
当她的背抵住冰冷的墙,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也恰好抵住她的喉咙,墨璟肆拧着眉,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她微微抬起眼睛,突袭之人的样貌便落入她的眼中。只见眼前之人穿着一身黑漆漆的夜行衣,身材窈窕,该是一名女子,只是她脸上蒙着面巾,让墨璟肆不能看清她的模样。
“你是谁?”
墨璟肆仿若没有看到近在眼前的匕首,她轻轻扬了扬头,目光炯炯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开口问道。那女子挑了挑眉,倒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小孩子,陷入随时可能丧命的境地,竟然镇静自若,还主动与她说话。
“你只要将那玉牌交给我,我便不取你性命。”
黑衣女子没有回答墨璟肆的问题,只冷着脸,将匕首抵近墨璟肆的下颌一分,开口说道。墨璟肆眨了眨眼睛,她细心地注意到黑衣女子腰上有一处伤口,她身上的衣服虽然被内力蒸干了,但还是有些许水汽,想来她刚才在湖边听到的那声奇怪的声音,便是这个女子搞来的了。
想到这里,墨璟肆心思电转只见,像是明白了什么,她轻轻偏了偏头,也没有接前一句话,转开话题道:
“你受伤了?”
那女子一愣,她没想到墨璟肆竟然会说出这句话来,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应对,墨璟肆感觉好笑,这女子做出如此凶狠的模样,但其实杀人越货还是个新手,远没有竹音那般的城府心性。她将喉咙前的匕首视若无物,然后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递给女子,道:
“这是我调制的上好伤药,你先把血止住。”
黑衣女子眼睛一瞪,有些羞恼:
“你这小孩,好生胆大,莫要再顾左右而言其他,将玉牌交出来!”
墨璟肆闻言,咧了咧嘴,递出去的手没有收回来,笑道:
“你那么着急做什么,先把伤势止住,莫要一会儿我将玉牌交给你,你还不能把它拿回去,再说了,我一个小孩儿,能把你怎么样呢?”
墨璟肆的话不无道理,黑衣女子看了看墨璟肆手中的药瓶,但又转念想到,丹药阁弟子各个善用药物,万一这孩子拿了毒药给她,岂不麻烦?墨璟肆眼珠子转了两圈,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突然一把拔了药瓶的塞子,将瓶中的药粉倒了一点在自己手上,药粉落在墨璟肆手上,没有丝毫反应,便是无毒。
墨璟肆朝黑衣女子扬了扬手,笑着说道:
“这下你该放心了?”
黑衣女子面上一窘,这小孩究竟是生了几个玲珑心,居然连她心里所想都能看得通透,她无奈地收了匕首,然后接过药瓶,将药粉洒在伤口上,不多时,伤口便止血结痂了,药效好得令人惊讶。黑衣女子诧异地看了墨璟肆一眼,刚才这小孩说此药是她自己调制的,岂不是说此子用药天赋简直神鬼难及。
看黑衣女子已经处理好伤口,墨璟肆从怀里将那玉牌拿出来,交给她,道:
“这牌子我还给你了。”
黑衣女子看着墨璟肆手中的玉牌,正是她在寻找的那块黑玉牌,果然在墨璟肆手中。但是之前墨璟肆绕了那么大圈子,不肯提及玉牌之事,此时竟然如此轻易便将玉牌交到她面前,黑衣女子一时间竟然有些犹豫,她皱了皱眉,正要伸手拿过玉牌,墨璟肆突然又将玉牌收回去,她眨着眼睛笑道:
“可是我很好奇你长什么模样,可否给我看看?”
黑衣女子气恼,她还以为墨璟肆起了多大的好心,却原来还藏着后招,这孩子当真顽皮,让人生气。但是她明明可以直接将那玉牌夺过来,但不知为何,看着墨璟肆那双灵光闪闪的眸子,突然就不忍心了,想着墨璟肆也给了她伤药,当是一物换一物了。
想到此处,她一把扯下脸上的面罩,随后墨璟肆只感觉眼前黑影一闪,那女子便不见了踪迹。墨璟肆愣愣地看着大开的窗户,窗户随着晚风的吹动,发出吱吱的声响,墨璟肆眼眶里竟渐渐泛出眼泪来,她默默地抿紧了唇,敛下眸子,看了看空空的手心,自言自语道:
“这……如何可能?”
她的声音被晚风带走,消匿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