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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为了见到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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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工作太忙,没时间在家里,才不得不把你们留下,爸爸妈妈很爱你们,每天都在想你们……相信妈妈好吗,只是一段时间,妈妈就会来接你们。”

    桐一月一遍一遍重复着,但是不管说什么,结果都是要把孩子留在这里,他们不愿意,只能用哭喊来试图打动妈妈,让妈妈改变决定。

    桐一月感觉自己痛得快晕死了,只能求助于翁冕。

    “帮帮我……”桐一月很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呼吸都快窒闷了。

    翁冕只能轻叹一声,这恶人只有他来当了,没办法,早料到是这样,孩子们怎么可能会舍得桐一月走。

    “不要……妈妈别走……我要妈妈……”

    “月月……月月……呜呜……没有月月,我会死的……呜呜……”

    孩子的哭声,每一个字,都是妈妈心坎上的伤疤,桐一月不敢回头,拼着还有一点力气,在翁冕将两个孩子抱住时,她就冲了出去……

    桐一月打开这屋子的门,发足狂奔下楼,一口气就跑到了外边花园里才停下,大口大口地喘气,人都虚脱了,跌坐在花台边,泣不成声。

    “宝宝……绵绵……不要怪妈妈狠心……妈妈是没办法……如果可以的话,妈妈好想每天都陪着你们……可是……现在我们暂时要分开……你们不要怪妈妈……”

    桐一月心里在狂喊,但这些话,不能说给孩子们听,她只能憋在心里对自己说。

    雨已经小了很多,坐在这树下,不会被淋湿,但是寒风在吹,刺骨的冷,足以将血液都冻结三分。

    这个城市一旦有冷空气下来,就会格外寒冷,就像现在。

    桐一月在瑟瑟发抖,她身上冷,可是心更冷。她望着这黑茫茫的天空,望不到一点曙光,看不见一点希望……这就是陷入深渊的感觉吗?

    老公出事,死不见尸活不见人,两个孩子又被翁家关起来,还有比这更惨的事吗?

    桐一月就算再坚强,也会被这些一波接一波的厄运所击垮,到了承受的极限,她都觉得自己好像随时都会发疯。

    神情恍惚中,她看见一个苍老的身影向她走来,竟然是翁老爷子。

    老人拄着拐杖,黝黑的面容布满皱纹,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里全是一片冷凝之气。

    他站在桐一月面前,冷酷的声音犹如来自幽冥:“我的孙儿是因你而死,你纵是用这一生也弥补不了。你更没资格再带着翁家的骨肉生活,即使是收养的那个孩子,也不行。你就该孤家寡人地过完这一生,孤独终老,那是对你的惩罚。”

    翁老爷子充满了愤恨的声音,还回响在桐一月耳边,他人已经渐渐远去了,走进了宅子的大门。

    他所说的每句话,都化成了淬毒的刀子在割着她的心……好狠的诅咒,好深的恨!

    孤独终老?

    桐一月混沌的意识轰隆隆一声在脑海里炸开,那一秒,她仿佛听到身体里响起了一个声音……她不能就这样消沉下去,她必须要做一件事……那就是,为翁析匀找到害死他母亲的幕后黑手!

    桐一月在一瞬间想到了许多,平时对积累的那些零散的片段,奇迹般地汇聚在一起,她的直觉告诉她,一切的不幸,都可能是有关联的,只要找到源头,就能解开谜团,也能为翁析匀报仇!

    桐一月本来已经快昏厥过去了,但在听翁老爷子说了那些话之后她居然又能站起来……这是物极必反,她有了另一种精神力量在支撑着她。

    孤独终老吗?或许吧,但是她今后要做的就是那件事,不惜一生的时间去完成。

    不管是唐瑞莲的死,还是翁析匀的祸,她都要查个明白。

    下定了这个决心,桐一月好像感觉身体里又被挤出一丝力气了,她回头看着那栋宅子,想起两个孩子就在里边,她的心,竟也没有那么不可忍受了,因为,既然决定要拼尽全力去寻找真相,孩子是不能带在身边的,留在这里,反而是最安全。

    想通了这一点,桐一月终于是长长地吁口气,仰头,望着天,红红的眼眶里是满满的坚定:“老公,如果你还活着,我一定会找到你……如果你真的去天上跟你父母团聚了,那我也必定要找到主使的人……还有,你没完成的心愿,我会替你完成……”

    要想完成,谈何容易?桐一月一直没忘记过翁析匀曾说的话……想要达到目的,必须要先强大自己。只有足够强大才能拥有想要的权力和势力,才有资格与某些人较量,抗衡。

    桐一月在悲伤过度之后,竟能被刺激得下决心走另外一条路。

    好像有一条从未想过的路,在眼前展开。

    她要变强,她不能安于现状,她不能再慢慢地等着机会降临,她现在就要权力,现在就要势力!她知道隐藏于幕后的黑手必定强大无比,她要将那些人挖出来,扳倒,这是以前翁析匀都还没做到的事,可她不怕困难,因为她有不怕死的决心和勇气!

    桐一月突然又往回冲了进去,冲进宅子里,正好看见翁老爷子和翁冕在说话,她不顾两人的惊讶,直接奔过去……

    “桐一月你干什么?”翁冕紧张地上前来,想要拦住她,可是迟了。

    桐一月急促地呼吸着,脸颊因激动而涨红,提高了声音问:“翁老爷子,我是翁析匀的合法妻子,如今他出事了,那么他名下的股份是不是应该归我?那是占据公司股份的多少?我是不是应该顺理成章地成为龙庭集团的总裁?”

    这番话,简直就是一磅炸弹!震惊了翁冕,也震惊了翁老爷子……

    翁冕无法想象桐一月这是受了什么刺激,竟敢当着老爷子的面说出这么惊天动地的话!

    桐一月所说的话,带来了如地震般的效果,翁老爷子气得不轻,怒指着她:“你这个无耻的女人,竟敢妄想得到公司的股份,妄想当总裁!你死了这条心!有我在,你休想!”

    能把翁老爷子气得当场发飙,一般人还真做不到,而桐一月却是一句话就做到了,只因她提出的实在太震撼,换做其他人还真不敢想。

    可桐一月现在是豁出去了,她没什么不敢说不敢做的。

    桐一月那赤红的眸子里尽是坚定,嘶哑的声音说:“这不是你同不同意的问题,刚才我可能没说清楚,事实上是,现在由于还不能判断他的死亡,所以我不能继承他的股份,但在法律上,他失踪了,我却可以代管他的股份,你虽然是他爷爷,可你改变不了法律,你阻止不我……我一定会进入公司,我要掌管原本就该属于他的一切……我要权力,我要势力!只有这样,我才可以为他报仇!”

    她因为太激动而颤抖,但她的情感却是真实的,她眼中没有纯粹的贪婪,只有熊熊燃烧的火焰。她在告诉翁老爷子,她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她是为了翁析匀。

    翁老爷子忽然间愣了愣,他这一生阅人无数,此刻也不禁被桐一月身上那种坚决而又带着悲壮的气质给惊到。

    这个女人,她真的爱翁析匀吗?为了爱,她可以把自己逼到那样的份儿上?

    要知道,这种时候,如果桐一月真的成为公司总裁,那么,她所要面临的将会是所有人的误解和唾骂,她会成为舆论攻击的枪靶子,她的处境会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难过。

    翁冕在一旁没有说话,先前还拉着桐一月,现在他早就放开,怔怔地站在她身后望着她……她疯了吗?为了要变强,为了给翁析匀报仇,她要强迫自己走上一条可怕的路,她到底是怎么会有那样的勇气的?

    好半晌,翁老爷子才从盛怒中稍微缓和一点,但是脸色依然很难看。

    “呵呵,代管股份?这关系到公司的利益,别跟我说什么法律,我才是董事长,只要我不同意,你就算能代管股份也无法进入公司成为高层。收起你的痴心妄想,我孙儿的死,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现在却借口要报仇来获取股份,你凭什么以为可以?”

    翁老爷子的态度比桐一月更加坚决强硬,他恨桐一月,他怎么可能让她入主公司。

    这段怨仇,是难以化解的鸿沟。

    翁冕心里在叹息,在桐一月身后轻声说:“走吧,这件事,以后再说,你现在跟老爷子硬碰硬,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这话是说得在理,毕竟翁老爷子是董事长,虽然实权是交给翁析匀了,但翁析匀出事之后,翁老爷子比以前更加霸道专横,别说是桐一月了,就算是翁家的人,在他面前都不敢大声说话。

    桐一月最后也只得暂时离开,但她不甘心,她不会就此放弃的,她要通过上位来获得属于自己的势力,那才将会是她寻找真凶的最佳途径。

    时间空间财富地位人脉资源……这些都是桐一月迫切需要的,拥有了这些,才谈得上能与那个藏在暗处的黑手较量,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是翁冕送桐一月回医院的,因为她现在还是病人,本来没有被允许出院,今天她却跑出来,为了见孩子,淋了雨,折腾这么久才返回。

    桐一月摇摇欲坠的身子是扶着墙壁走进病房的,她的脸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看上去精神恍惚,谁见了都会忍不住怜惜这个女人。

    翁冕原本打算送回来就走,但是发觉她不对劲,一摸她的额头……好烫。

    “桐一月,你发烧了。”他听似平淡的语气里含着一丝焦急。

    桐一月神情木然,像是意识不到自己的身体又出状况。翁冕只好按了病床边的呼叫铃,一会儿护士来了,给桐一月量体温,打针。

    桐一月不说话,像个木偶一样的任人摆布甚至打针的时候完全不叫一声痛。以前的她,眼神是明亮的,笑容是甜美的,人是有朝气的,可现在的她,只有一片死寂了。

    她蜷缩在床上,望着窗外发呆,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翁冕从没见过一个活生生的人身上会有这样浓烈的死亡的气息。

    是的,桐一月虽然活着,但精气神,已经与死亡无异。或者除了孩子,就只有报仇的事能让她打起精神了,可偏偏翁老爷子要阻挠她进公司。

    翁冕为她将被子盖好,轻叹一声,柔和的声音说:“你好好养病,孩子在翁家,你放心,至少他们是安全的,不会冻着饿着。”

    寂静的空气里,桐一月闷闷地说了声:“谢谢。”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翁冕很想安慰几句,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任何安慰都没用,她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现实的改变。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翁冕一回头就看见了乾昊。

    这两人当然也是认识的,几年前还曾一起追过夏绮云,但那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如今已经没有当初那种膈应,淡淡的,仅仅是熟人而已。

    “她怎么了?我打电话她不接,医院说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乾昊眼里毫不掩饰的担忧,使得这张妖孽的面孔看起来有几分暖意。

    翁冕露出一抹沉重的表情,抬手指指门外,示意乾昊去外边说话。

    乾昊跟着出去了,两个大男人站在角落里,翁冕将今天在翁家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乾昊。他是希望乾昊能劝劝桐一月现在不要太冲动。

    乾昊却是听得一肚子的火……桐一月的孩子被翁家控制起来,母子分离,她能淡定才怪。

    最让他窝火的是桐一月居然还想自己去报仇,难道她不知道那等于是自寻死路吗?

    “她太固执了,翁析匀查了十几年都找不出来真相,现在连自己都搭进去了,并且在天价十亿的悬赏下都还没有消息,这就足以说明,这两件事的背后,主使的人,要么就是根本不在乎钱,要么就是所拥有的权势已经达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她一个女人,怎么跟人家斗?”

    翁冕的想法跟乾昊一样,可他此刻却是探究地看着乾昊:“怎么你也觉得这两件事很可能有关联?”

    乾昊点点头,神情更加凝重:“出事的时候,那幅画,很可能是一幅套画的某一部分,行家都知道,那种被称为子母画,年代久远,流传下来的,通常是藏着惊天动地的秘密,也许是什么陵墓的地图或者是藏宝图之类,必须要子画和母画同时拥有,并且还都是真品才行,赝品就算是看起来与真迹相仿,但却绝不可能有真迹的效果。”

    “这么说,那幅画是……”翁冕也被乾昊所说的惊到了。

    “根据我的推断,很可能是套画中的一幅子画,可惜画已经在爆炸中毁掉了,但桐一月说过,画上有一枚印章,是王稀孟的……赝品仿制得非常逼真,印章必须是高度相似,虽然是赝品,可既然上边的印章是王稀孟的,那这幅画的真迹就一定是王稀孟所做。”

    翁冕闻言,眼中波澜难平……王稀孟,怎么那么巧?

    “《万里江山图》也是王稀孟所著,当年的唐瑞莲的死,就是因这幅画,而现在,绑架桐民翰的人目标是王稀孟的另一幅画,那确实很有可能主谋是同一个人?”翁冕只觉得喉咙发干,这件事太可怕了,到底是谁那么神通广大?

    乾昊长长地吁了口气:“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也能多长个心眼儿,以后如果有相关线索,就多留意一下,也当是帮帮桐一月。她现在是一心想找到真凶,这个念头可以支撑着她,但她毕竟是个女人,有些事情,还得男人来做。”

    翁冕的心情越发沉重,像有块石头压住,喘不过气来。

    《万里江山图》竟然是子母画,这个秘密一旦传出去,只怕是又要震惊全世界了。

    桐一月要找真凶,难……很难!

    “行了,乾昊,这些事,我自己会掂量的。”

    说完,翁冕不再逗留,离开了医院,只是他不由得会开始想……如今,在公司里,他是大权在握,虽然还是副总裁,可翁老爷子年事已高,以后必定是会更器重他的。

    但如果桐一月真的入主公司,那么公司的高层权力分配格局也许会发生一点意想不到的变化,这对他来说是好是坏?

    翁冕不知道自己应该帮助桐一月达到入主公司的愿望还是放手不管?

    人都是自私的,翁冕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天这样的地位,翁析匀出事了,生死未卜,翁冕就成了最有可能继承公司的人,距离总裁的位置,只差一步之遥……

    这是他人生最关键的时刻,不容有失,所以,即使他选择不帮桐一月入主公司,那也是他应该为自己打算的。

    可桐一月假如连翁冕的帮助都得不到,她又凭什么可以进入龙庭集团坐在高位上?

    也许,这个时候只有静静地等待奇迹发生。

    桐一月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烧退了,但是人也还是昏昏沉沉的,精神状态很差。

    吃了早餐后,乾昊还没走,只是不停地接电话,都是关于拍卖行的公事。

    桐一月很过意不去,这段时间乾昊和她父亲轮流在医院照看她,其实还是乾昊在的时间更多。

    能有这样一个肝胆相照的朋友,桐一月除了感动,也会感到歉疚,因为她无法回报乾昊的感情。

    桐一月凝望着眼前这个没刮胡子但是仍然那么迷人的男子,轻声说:“乾昊,你忙去吧,我现在没事了,可以出院了。”

    乾昊一听,顿时瞪眼:“出院?看你这么虚弱的样子,起码还要再观察几天才行,万一出去又晕倒呢?”

    “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医院这地方,我不想再待下去了,我想回家。”

    “你……”

    乾昊还待说点什么,桐一月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桐一月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那端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

    “您好,请问,是翁太太吗?我是翁析匀先生的私人律师,我这里有一份文件,需要您本人以及翁盛荣老先生在场的时候才能宣布,您现在有时间吗?”

    桐一月在挂了电话之后,人的意识还是有点混混沌沌的,怔怔地望着乾昊,喃喃地说:“我老公的私人律师……叫我去翁家,说要当着翁老爷子的面,宣布一份文件,是我和翁析匀在领证之前,他去找律师签署的,我……我都不知道这件事。”

    乾昊却是眉头一皱,随即那双深不见底的桃花眼亮了亮:“月,我送你去翁家,我有个预感,这份文件说不定能解决你的燃眉之急!”

    桐一月很诧异,但也有了一点精神,毕竟那是翁析匀留下的文件,她想知道内容是什么。

    翁老爷子那边也收到了律师的电话,因此,当桐一月到的时候,没有受到阻拦,直接进入翁家的客厅,只是乾昊不能进去,在外边等。

    这个时候还很早,才上午九点钟,翁冕正准备去公司,却看到桐一月和他爷爷都在客厅里,另外还有一个戴眼镜的男子提着公文包,据说是……律师?

    翁老爷子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律师了,是翁析匀的私人律师,姓田。

    桐一月却是第一次见到田律师,对方给人的感觉很斯文,彬彬有礼的样子,很有绅士风度。

    翁老爷子的脸色不太好,态度也冷冰冰的,显得不耐烦地说:“田律师,快点把文件拿出来吧,我一会儿还有事要出门。”

    田律师也不耽搁,礼貌地欠了欠身子,将文件拿出来宣读。

    桐一月事先并没有心理准备,因为无法猜测文件会是什么内容,但在听到之后,她脸上的惊讶之色渐渐变成了欣喜,最后热泪盈眶……

    可翁老爷子就是另外一副反应了,气得跳脚!

    “胡闹,混账!田律师,你确定这是我孙儿在委托你的时候,他人是清醒的?”

    田律师依旧保持着职业的微笑,恭敬地说:“翁老先生,请您相信我的职业判断和职业操守,这份文件绝对没有任何问题,是翁析匀先生真实意愿的体现。”

    “我不信!”翁老爷子怒吼,暴跳如雷:“他又不是神仙,怎么会事先立下这样的文件?难道他知道自己会出事?一定是假的,假的!”

    田律师很淡定,指着文件上说:“翁析匀先生的亲笔签名以及他的指纹,私人印章,这些都是可以请专家来鉴定的,翁老先生,这份文件的真实性,不用怀疑。”

    人家律师已经很耐心在解释了。

    也难怪翁老爷子发这么大的火,那文件的内容简直就是桐一月的及时雨,果真是解决了她眼下的困境,等于是翁析匀亲手将她送进了公司,送上了宝座。

    文件的大致内容是……假如翁析匀出了任何意外,包括失踪和身故,一旦发生,他所持股份就全部转到桐一月个人名下,包括所有财产都是她一个人的!

    文件的内容太有力了,这不是遗嘱,却比遗嘱更有远见。

    翁析匀将股份的所有权归属全都给了桐一月一个人,也就是说,先前翁老爷子与桐一月之间的争执,彻底解决了,不需要争论,桐一月已经以压倒性的胜利取得了她想要的东西。

    翁析匀的股份,是占公司股份的21%,仅次于董事长翁老爷子所占股份的22%,所以他才能坐稳总裁的位置。现在,股份都归桐一月了,她是公司的大股东,一人独占的股份超过翁家那几房的人,除了老爷子,无人与她抗衡,她要入主公司,那是法律都许可的,老爷子都没辙。

    如果没有这份文件,桐一月只怕是无法达成心愿了,因为代管股份和股份的实际转让,那是性质不同的两码事。

    假如没有这份文件,桐一月顶多是代管股份,无法成为工公司的高层,那股份的实际所有人还不是她。

    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来了个大逆转,在桐一月的处境举步维艰的时候,一纸文件,犹如雪中送炭。

    这不是翁析匀的高瞻远瞩,他也不是真的就料到自己会出事,他只是用这样一种方式来给自己爱的女人一种保障。有了这份文件,他知道,即使他出了意外,或是不在这个世界了,桐一月依然能拥有靠山,无人能撼动她的地位,哪怕他不在了,桐一月也能一辈子衣食无忧。

    桐一月听到最后,之所以会哭,并非是因为金钱和地位,而是因为她又一次被翁析匀那种深厚的爱,所感动。

    在这件事上,奇迹真的发生了,是翁析匀亲手创造的奇迹!

    原来他在领证之前就为她考虑了这么多,完全是将她未来的路都铺好了。他在,她就是他最疼爱的妻子,他不在了,她就是全世界都羡慕的女王……

    尘埃落定,即使翁老爷子大发雷霆,也仅仅只能发泄一下而已,没人能阻止得了翁析匀名下的股份全部归于桐一月。

    田律师对翁析匀是有着绝对忠诚的,也不会被翁家的威名所吓到,他会按照法律程序来做,秉公处理。

    这在一点上,不得不佩服翁析匀识人的眼力了,选了一个有品德的律师,如果不然,桐一月可能连一毛都没有。

    虽然“视金钱为粪土”,是一种崇高的思想境界,可也要看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才适合。比如桐一月现在,她渴望得到地位和权力,只有股份能帮到她。

    股份有了,地位自然有了,身份有了,将来在龙庭集团,在翁家,她就有了话语权。无论那些人愿不愿意,她都是目前除了翁老爷子之外,公司的第二大股东,足以傲视其他的翁家人。

    翁冕最后只是淡淡地对桐一月说了一声恭喜,便出门上班去了。

    翁冕的心情是复杂的,只觉得自己的上位之路还蛮坎坷,原以为翁析匀不在了,他就能有希望当上总裁,可是又冒出个桐一月,21%的股份,比他所持有的8%,多的不止一点点。

    入主公司高位,对桐一月来说指日可待,但她的脑子很清醒,她知道自己的初心是什么,她不会迷失。翁析匀那么爱她,对她一片赤诚,悄悄立下的一纸文件足以说明他情比天高爱比海深,这更加让桐一月坚定了要找出真凶的决心。

    这段时间翁家以及龙庭集团的震动,在商界掀起了一股不小的波澜,虽然翁家的人极力维持公司稳定,可是翁析匀出事所带来的影响却是没那么容易平息的。

    他以前就是公司的顶梁柱,突然间没了,公司上上下下人心惶惶,担心公司的前景堪忧,有的客户以及合作方都纷纷感觉对龙庭集团失去信心,撤资的,延迟签约的,甚至有的不惜违约都要停止与龙庭集团的合作……

    这些善后工作,如何处理以及怎样维持公司的运作,减少损失……都是最头疼的问题。

    以前有的股东还觉得翁析匀的存在可有可无的,现在也知道自己低估了翁析匀的力量,他出事,对公司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这边的动静那么大,舆论连续多天都没停息,影响甚至传到海外的华人区,最近也都在热议着关于这个商界骄子的生死之谜。

    M国唐人街的热闹景象一如往常,中国风与国外时尚潮流的结合体,走进这片区域,就会想起电影里的一些镜头,唐人街的特色店铺之一……中国吉祥物。

    这间店铺门口挂着几只精致的中国结,大红色很喜庆。里边还有各种贴纸剪纸以及香包、挂饰,还有门神公仔,奥运福娃公仔……

    老板是个热情的中年男子,小平头,说英文的时候带着明显的口音。

    一辆咖啡色的商务车在店铺前停下,下来一个戴口罩的男子,进店铺买了一对大大的中国结,随后立刻离开。

    这男子的右边眉毛有一条伤疤,看起来还很新。他上车后还在欣喜地看着手里的中国结,琢磨着快要到新年了,在异国他乡,总要买个中国结在家里挂着,才算是有一点过年的喜庆吧。

    这男子,本该是眉清目秀的,却因多了眉毛上的伤疤而显得有几分凶相了,如果有认识他的人在此,不免会为他感到惋惜……薛龙啊,他也曾是个帅气的小伙子,干干净净的脸,怎么会多了一道疤?并且还出现在这万里之外的唐人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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