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做任何事情,他那个时候才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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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威·隆巴顿盯着他面前那四名高大的五年级恶霸,拼命控制自己的颤抖。
他应该直接告诉哈利·波特他做不到。
“你为什么保护他?”英俊的那个缓慢地说道,声音听起来很困惑,开始有点不爽了。“他可是斯莱特林。而且还姓莱斯特兰奇。”
“他只是一名失去了父母的男孩,”纳威说,“我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他不知道这话是从哪里来的。这话听起来太酷了,就像哈利·波特会说的话。
可他还是在发抖。
“你以为你是谁?”那个英俊的男生说,听起来开始生气了。
我是纳威,古老而高贵的隆巴顿家族的最后的继承人——
纳威说不出来。
“我觉得他是一个叛徒,”另外一个格兰芬多说,纳威的胃突然一沉。
他知道,他早就知道。哈利·波特到底是错的。恶霸们不会就因为纳威·隆巴顿叫他们停手就停手的。
英俊的男生向前迈了一步,其他三人紧随其后。
“所以你是这么想的,”纳威的声音很稳,连他自己都有些吃惊,“对你而言,无论是莱萨斯·莱斯特兰奇还是纳威·隆巴顿都无关紧要。”
躺在地板上的莱萨斯·莱斯特兰奇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邪恶就是邪恶,”之前开口的男孩厉声道,“如果你与邪恶为友,那你也是邪恶的。”
四人又向前迈进一步。
莱萨斯摇摇晃晃站起身。他的脸色发灰,向前走了几步,靠在墙上,什么都没有说。他的眼睛盯着走廊的转弯,那条离开的路。
“为友,”纳威说。现在他的声调有点高了。“是的,我有那么些朋友。其中一个是大难不死的男孩。”
有几个格兰芬多好像突然担心了起来。英俊的那个没有退缩。“哈利·波特不在这里,”他强硬地说,“即使他在,我也不认为他希望看到一个隆巴顿保护一个莱斯特兰奇。”
格兰芬多们又向前迈了一大步,在他们身后,莱萨斯悄悄地沿着墙壁移动,等待机会。
纳威咽了一口口水,举起他的右手,拇指和食指按在一起。
他闭上了眼睛,因为哈利·波特让他保证不偷看的。
如果没有成功的话,他永远不会再信任任何人。
就实际情况而言,他的声音冒出来的时候出奇地清晰。
“哈利·詹姆·波特-伊万斯-维瑞斯。哈利·詹姆·波特-伊万斯-维瑞斯。哈利·詹姆·波特-伊万斯-维瑞斯。以你欠我的债与你的真实姓名的力量为名,我召唤你,我为你打开了道路,我呼唤你,请在我面前现出真迹。”
纳威打了个响指。
然后纳威睁开眼。
莱萨斯·莱斯特兰奇瞪着他。
那四名格兰芬多瞪着他。
英俊的那个开始轻笑,让其他三个也跟着笑了起来。
“哈利·波特是会从拐角处出来之类的么?”英俊的男生说,“噢。看起来你被放鸽子了。”
他气势汹汹地向纳威迈了一步。
另外的三个步调一致地跟着。
“咳咳,”哈利·波特的声音从他们的身后传来。他靠在窗边的墙上,身处走廊的尽头,没人可以溜进去而不被发现。
如果看人尖叫的感觉总是这么好,纳威就有点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成为恶霸了。
哈利·波特昂首阔步地走上前,插进莱萨斯·莱斯特兰奇和其他人之间。他用冰冷的视线扫过身穿红色镶边长袍的男生们,然后视线停在了这个小团体头目,那个英俊的男孩身上。“卡尔·斯洛泼先生,”哈利·波特道,“我相信我已经完全理解当前的情况了。即使莱萨斯·莱斯特兰奇本人曾经犯下了任何一桩罪,而不仅仅是生错了家庭,你也不知道他犯过什么错。如果我在这点上错了,斯洛泼先生,我建议你立刻告诉我。”
纳威看到了其他的男孩们脸上的恐惧和敬畏。他自己也有这个感觉。哈利曾声称一切都只是一个把戏,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但他可是莱斯特兰奇,”小团体头目道。
“他只是一个失去了父母的男孩,”哈利·波特道,他的声音越来越冷。
这一次,其他三个格兰芬多全都退缩了。
“所以,”哈利·波特道,“你看到了纳威不希望你打着隆巴顿的旗号折磨一个无辜的男孩。这无法打动你。如果我告诉你,大难不死的男孩也认为你是错的,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是个可怕的错误,这能不能让事情有所不同?”
小头目向哈利迈出了一步。
其他人没有跟着他。
“卡尔,”其中一人咽了一口唾沫道,“我们还是走吧。”
“有人说你会成为下一个黑魔王,”小头目盯着哈利。
哈利咧嘴笑了笑。“有人还说我和金妮·韦斯莱有秘密婚契,而且还有一个关于我们会征服法国的预言呢。”笑容消失了,“既然你决定纠缠这一问题,卡尔·斯洛泼先生,让我把事情说清楚。别找莱萨斯的麻烦。如果你不听的话,我会知道的。”
“所以是莱茜在向你胡说八道。”小头目冷冷地说道。
“当然,”哈利·波特干巴巴地说,“他还告诉我,你今天离开魔咒课之后做了什么,在一个隐蔽的,没有人能看到你的地方,和某个头上带着白色丝带的赫奇帕奇女孩——”
小头目惊得下巴都掉了下来。
“咦噗,”一名另外的格兰芬多尖声大叫,转过脚跟,跑过了拐角。他嗒嗒的脚步声迅速消失在了远处。
现在还剩下六个。[10]
“啊,”哈利·波特道,“还有一个稍微聪明点的年轻人嘛。你们中剩下的可以就这么站着,吸取伯特伦·希区柯克这个例子的教训,在你们陷入——我们可以说——麻烦之前。”
“你在威胁敲诈我们?”那个英俊的格兰芬多道,他的声音试图表现得愤怒,但实际上却在发颤,“牙尖舌利的人会倒霉的。”
另外两名格兰芬多开始慢慢地向后退。
哈利·波特开始大笑。“哦,你不是吧?你真的在试着恐吓我?我?现在,说实话,你觉得自己比佩利格里·德里克,西弗勒斯·斯内普,或就此而言,神秘人,更可怕?”
听见这番话,就连小头目都畏缩了一下。
哈利·波特举起手,手指摆好了姿势,所有三个格兰芬多都向后跳了一步,其中一人脱口而出,“不——!”
“你看,”哈利·波特道,“只要我打个响指,你就会成为某个欢乐故事中的一部分,成为晚餐时的谈资,人们听这个故事的时候还会发出紧张的笑声。但事实是,我信任的人都一直在告诫我别那么做。麦格教授告诉我,我总是以讨巧的方法应付一切,而奇洛教授说我需要学习如何认输。所以,你还记得那个故事吗,我让自己被一些年长的斯莱特林痛殴的那个?我们可以那么做。你可以欺负我一会儿,我可以让你那么做。只是你记得最后那部分吗?就是我告诉我在这所学校内很多、很多的朋友不要为此采取什么行动的那部分吗?这一次,我们省略这部分。所以来吧。欺负我。”
哈利·波特向前踏出一步,他的手臂邀请似地张开。
那三名格兰芬多转身就跑,而纳威不得不快速侧步,避免被撞倒踩过。
在他们的脚步声渐渐消失时,一片安静,之后又是更多的沉默。
现在剩下三个人了。
哈利·波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呼出。“哇,”他说,“你还好吗,纳威?”
纳威声音高亢。“好吧,你刚刚酷毙了。“
哈利·波特的脸上闪过一丝微笑。“你也挺酷的,你知道。”
纳威知道哈利·波特只是说说而已,试图让他感觉好一些,但这仍然在他的胸膛里点亮了一团温暖的光。
哈利转向莱萨斯·莱斯特兰奇——
“你没事吧,莱斯特兰奇?”纳威在哈利张嘴之前说道。
而现在,这就是你从未想过自己会说出的话。
莱萨斯·莱斯特兰奇慢慢转过身,盯着纳威,他紧绷着脸,没有在哭了,正在变干的泪痕在他的脸上闪烁。
“你以为你知道是什么感觉?”莱萨斯道,他尖利的声音颤抖着,“你以为你知道?我的父母在阿兹卡班,我尽量不去想这个念头,但他们却一直在提醒我,他们觉得这样好极了,母亲在寒冷和黑暗之中,摄魂怪正吸去她的生命,我希望我像哈利·波特,至少他的父母都不再痛苦,而我的父母每一天每一秒都在忍受痛苦,我甚至希望我像你,至少你有时可以看到你的父母,至少你知道他们爱你,即使母亲曾经爱过我,现在摄魂怪也已经吃掉了这种想法——”
纳威震惊地睁大眼睛。这出乎了他的预料。
莱萨斯转向哈利·波特,哈利的眼睛中充满了震惊。
莱萨斯猛地趴在哈利·波特面前的地板上,他的额头触地,低声道,“帮帮我吧,主人。”
可怕的沉默。纳威也想不出什么该说的东西了,从哈利脸上直白的震惊来看,他也想不出能说什么了。
“他们说你什么都能做到,请你,请我的主人啊,将我的父母带离阿兹卡班,我会是你永远忠实的仆人,我的生命将是你的,我的死亡也是,只请——”
“莱萨斯,”哈利说,他的声音破碎,“莱萨斯,我做不到,我并不是真的能做到这样的事情,这一切都只是愚蠢的把戏。”
“这不是!”莱萨斯道,他的声音高亢而又绝望,“我看见了,故事都是真的,你可以!”
哈利哽咽了。“莱萨斯,我和纳威设了个套,我们提前策划了这一切,问他!”
他们策划过,但哈利没有说出他打算如何实现其中的任何部分……
当莱萨斯从地上抬头的时候,他的脸色很可怕,而他发出的声音之尖利狠狠伤害了纳威的耳朵。“你这个泥巴种养的!你能让她出来,你就是不愿意!我屈下了我的膝盖,乞求你,而你还是不愿意帮忙!我早该知道,你是大难不死的男孩,你认为她属于那里!”
“我不能!”哈利道,他的声音与莱萨斯的同样绝望。“这不是我想要什么的问题,我没有那个力量!”
莱萨斯站了起来,向哈利面前的地板上吐口水,然后转身走开。当他过了拐角之后,他的脚步声加快,在脚步声渐渐消失的时候,纳威觉得他听到了一声抽泣。
然后剩下了两个人。
纳威看着哈利。
哈利看着纳威。
“哇,”纳威平静地说,“他似乎对获救并不是很领情。”
“他以为我能帮助他,”哈利说,他的声音嘶哑,“他多年来第一次有了希望。”
纳威吞咽了一下,说了出来。“对不起。”
“什——?”哈利道,听起来完全糊涂了。
“我并不领情,当你帮助了我——”
“你之前说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完全正确的,”大难不死的男孩道。
“不,”纳威说,“不是这样的。”
他们同时露出了简短而又悲伤的笑容,他们俩都在屈就对方。
“我知道这不是真的,”纳威说,“我知道,如果你没在这里的话,我什么都做不了,但谢谢你让我假装我能做到。”
“别逗了,”哈利说。
哈利从纳威那里转过身来,盯着窗外阴郁的云朵。
一个完全荒谬的想法出现在了纳威脑中。“你是在因为不能将莱萨斯的父母弄出阿兹卡班而感到内疚?”
“不,”哈利道。
几秒钟之后。
“是的,”哈利道。
“你在冒傻气,”纳威说。
“我知道这一点,”哈利说。
“你真的必须要字面意义上地做到任何人求你的任何事吗?”
大难不死的男孩回头再次看着纳威。“做?不。为不做而感到内疚?是的。”
纳威几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黑魔王死了之后,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是字面上的整个世界上最邪恶的人,那还是她去阿兹卡班之前。她把我的母亲和父亲折磨到精神错乱,因为她想知道黑魔王怎么了——”
“我知道,”哈利平静地道,“我知道,但是——”
“不!你不知道!她这还是有理由的,我的父母还都是奥罗!和她做过的最糟糕的事比起来这什么都不是”纳威的声音颤抖。
“即便如此,”大难不死的男孩道,他的目光飘忽,因为他正盯着别的地方,一个纳威无法想象的其他什么地方,“可能还是会有一些聪明得令人难以置信的解决方案,可以拯救所有人,让他们从此永远幸福地生活,如果我够聪明的话,我现在就会想到了——”
“你有问题,”纳威说,“你觉得你应该是莱萨斯·莱斯特兰奇认为你是的那种人。”
“是啊,”大难不死的男孩道,“差不多就是那样。每当有人向我求告,而我却无法回应时,我就会为自己不是神而感到内疚。”
纳威不太理解,但……“这听起来可不好。”
哈利叹了口气。“我知道我有问题,而且我知道怎么解决,好吗?我正在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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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看着纳威离开。
当然,哈利没有说出解决的方案是什么了。
解决的办法,很明显,是快点成为神。
纳威的脚步离开,很快就听不到了。
然后剩下了一个。
“咳咳,”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
哈利发出一声小小的尖叫,然后瞬间开始憎恨自己的反应。
慢慢地,哈利转身。
一个高大、油腻、穿着带斑点长袍的男子靠在墙上,那是哈利曾经占据的位置。
“不错的隐形衣,波特,”魔药大师懒洋洋地道。“解释了很多事情。”
哦,天杀的。
“也许我在邓布利多的身边时间太长,”西弗勒斯道,“但我忍不住想知道,这是不是就是那件隐形衣。”
哈利立刻变成了一个从来没有听说过隐形衣的人,一个完全和西弗勒斯所认为的哈利同样聪明的人。
“哦,可能是,”哈利道,“我相信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它是的话?”
西弗勒斯的声音居高临下。“你根本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是吗,波特?这话套的有够笨拙的。”
(奇洛教授曾在他们的午餐过程中评论道,当有人讨论危险话题的时候,哈利真的需要用比摆出一张空白的脸更好的方法来隐藏他的头脑状态,并解释了一级欺骗,二级欺骗,等等。因此,要么西弗勒斯认为哈利是一名一级玩家,西弗勒斯自己就会认为自己是二级的,这样一来哈利的三级行动就已成功;要么西弗勒斯是四级玩家,并希望哈利认为自己的欺骗已经成功。哈利,面带微笑,问奇洛教授他是哪个级别,而奇洛教授,也面带微笑,作出了答复,比你高一级。)
“所以你在整个过程中都在旁观,”哈利道,“幻身咒,我想是这个名字。”
一个浅浅的微笑。“对我来说,让你承受任何被伤害的风险都是愚蠢的。”
“你想亲眼看到你的测试结果,”哈利说,“所以,我像我的父亲吗?”
一个奇怪的悲哀的表情出现在那名男人的脸上,一个在他的脸上看起来很陌生的表情。“我宁可说,哈利·波特,你像的是——”
西弗勒斯戛然而止。
他盯着哈利。
“莱斯特兰奇叫你泥巴种养的,”西弗勒斯慢慢地道。“你似乎不在意。”
哈利皱起了眉毛。“在那种情况下不会。”
“你刚刚帮助了他,”西弗勒斯道。他的眼睛紧盯着哈利。“而他不知好歹。自然,这不是你会轻易原谅的一件事?”
“他刚刚经历了一场相当痛苦的折磨,”哈利道,“我也不认为被几个一年级学生搭救有助于他的自尊心。”
“我想要原谅这一次还是比较容易的,”西弗勒斯说,他的声音很奇怪,“因为莱斯特兰奇对你而言不算什么。仅仅是一个陌生的斯莱特林。如果是一个朋友,也许你会被他所说的话伤得更深”
“如果他是朋友的话,”哈利说,“那就更有理由原谅他了。”
长时间的沉默。虽然说不出为什么或是来自哪里,但哈利觉得,一种可怕的压力正在充满空气,就像水在上涨,上涨,上涨。
然后西弗勒斯笑了,看起来又突然放松了下来,所有的压力都消失了。
“你是一个非常宽容的人,”西弗勒斯道,仍然微笑着。“我想你的继父,迈克尔·维瑞斯-伊万斯,是教给你这些的人。”
“不如说是爸爸的科幻小说和幻想小说的收藏,”哈利说,“差不多是我的第五个父母吧,真的。我经历了我书中所有人物的生活,他们伟大的智慧一直都在启示我,让我醍醐灌顶。我觉得在某处有一个像莱萨斯一样的人,虽然我说不出是谁。和他换位思考不难。我的书也告诉过我应该怎么处理这种事。好人就是要原谅他人。”
西弗勒斯微微一笑,好像被逗乐了。“恐怕我不是很了解好人会做什么。”
哈利看着他。实际上,这实在是有点悲哀。“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借给你一些有好人出场的小说。”
“我想就某事请教你一下,”西弗勒斯道,他的声音很随意,“我认识另一个被格兰芬多欺负的五年级斯莱特林。他正在追求一名美丽的麻瓜出身的女孩,她碰到他被人欺负,并试图营救他。他却叫她泥巴种,他们的关系就此终结。他道歉了,道歉了很多次,但她从未原谅过他。你认为他能够说或做什么事情,才能从她那里获得你给予莱斯特兰奇的那种宽恕呢?”
“呃,”哈利道,“只是基于这些信息的话,我不确定他是问题最大的那个。我会告诉他不要跟无法原谅别人的人约会。假设他们结了婚,你能想象他们这家人的生活吗?”
一阵沉默。
“哦,但她可以原谅别人的,”西弗勒斯的声音里带着好笑,“啊,后来,她跑去当了恶霸的女友。告诉我,为什么她会原谅那个欺负人的人,而不是那个被欺负的人?”
哈利耸了耸肩。“我就随口一说啊,因为恶霸严重伤害的是别人,而被欺负的人,尽管只是一点点,伤害的是她,对她来说,不知为何,这就是要更不可饶恕一点。或者,不客气地说,那个恶霸英俊吗?或者就此而言,富有吗?”
又是一阵停顿。
“两者皆是,”西弗勒斯道。
“那就是了,”哈利道,“虽然我自己没有经历过高中,但我的书让我理解,有些十来岁的少女被随便冒犯一下就会发火,如果冒犯她的男孩相貌平平或是贫穷的话,但是在她的心却不知为何能找到空间去原谅一个富有而英俊的恶霸。换句话说,她肤浅。告诉那个人,她配不上他,他需要走出来,继续前进,并确保下一次约的女孩有点内涵,而不只是光有一张脸。”
西弗勒斯沉默地盯着哈利,他的眼中亮光闪烁。笑容消失了,尽管西弗勒斯的脸又抽搐了一下,但微笑没能回来。
哈利开始感到有点紧张。“呃,很明显,我自己在那方面没有任何经验,但我认为我书中明智的导师会这么说。”
更多的沉默和眼中亮光闪烁。
这可能是一个转换话题的好时机。
“所以,”哈利道,“我有没有通过测试,不管这个测试在测验什么?”
"我认为,”西弗勒斯说道,“我们之间再也不必多谈了,波特,如果你足够明智的话,这一次的谈话也不要和别人提起。”
哈利眨了眨眼睛。“你可以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吗?”
“你冒犯了我,”西弗勒斯道,“我不会再信任你的眼光了。”
哈利盯着西弗勒斯,他被吓到了。
“但是,你给了我善意的建议,”西弗勒斯·斯内普道,“所以我会给你真正的建议作为回报。”他的声音几乎完全平稳。就像有一根绳索,尽管绳子中间挂着极大的重量,但是百万吨的张力在绳子的两端拉动,所以绳子依然被拉伸到近乎完美的水平。“你今天差点就死了,波特。以后,除非你真的知道你们在谈论什么,不要与任何人分享你的智慧。”
哈利的大脑终于联系起来了。
“你是那个——”
当差点死掉的那部分被充分领悟的时候,哈利的嘴突然闭上了,在为时已晚的两秒之后。
“是的,”西弗勒斯道,“就是我。”
可怕的压力涌回了房间,就像海洋底部的水压一样。
哈利无法呼吸。
认输。马上。
“我不知道,”哈利小声道,“对不——”
“不,”西弗勒斯道。他只说了这一个字。
哈利默默地站在原地,他的脑子里疯狂地寻找着补救措施。西弗勒斯站在他和窗口之间,真可惜,因为从这个高度坠落杀不了巫师。
“你的书背叛了你,波特,”西弗勒斯说,他的声音仍然被百万吨的张力拉紧着,“它们没有告诉你你需要知道的一件事。你无法从故事中了解失去你所爱的人是怎样的感觉。那是你没有自己经历过,就永远不会理解的东西。”
“我的父亲,”哈利小声说。这是他最好的猜测,这是唯一一件可能拯救他的事情。“我的父亲曾经试图从恶霸们手中保护你。”
一个难看的笑容在西弗勒斯的脸上拉开,他走向哈利。
走过了他。
“再见了,波特,”西弗勒斯道,在离开的时候没有回头,“从今天开始我们对彼此都没什么话好说了。”
而在拐角处,他停了下来,头也不回,最后一次开口。
“你的父亲是那个恶霸,”西弗勒斯·斯内普道,“而你的母亲到底看中了他的什么地方,我一直没有理解,直到今天。”
他离开了。
哈利转身走向窗口。他颤抖的手扶着窗台。
别与任何人分享你的智慧,除非你真的知道你们都在谈论什么。记住了。
哈利凝视了一会儿外边的云朵和小雨。从窗口望出去是东草坪,现在是下午,所以即使太阳穿过云层,哈利也看不见。
哈利的手已经停止了颤抖,但胸前一阵紧绷,像是被压成了一团的金属条。
所以他的父亲曾经是个恶霸。
而他的母亲曾经很肤浅。
也许他们之后都成熟起来了。像麦格教授这样的好人对他们的评价似乎相当高,但那可能也仅仅是因为他们是英勇的烈士。
当然,在你十一岁,即将变成少年,想知道自己会成为什么样的少年的时候,这几乎算不得什么安慰。
如此可怕。
如此悲哀。
哈利过着多么糟糕的生活啊。
得知他的亲生父母并非完人,所以,他应该花一段时间闷闷不乐,自哀自怜。
也许他可以向莱萨斯·莱斯特兰奇抱怨。
哈利已经读过关于摄魂怪的事情了。他们被寒冷和黑暗所包围着,还有恐惧,他们会吸走你所有快乐的想法,而在快乐的想法都消失后,你所有最糟糕的记忆都会浮至表面。
他能想象自己处在莱萨斯的那种情况,知道自己的父母被终生监禁在阿兹卡班,那个从未有人逃离过的地方。
而莱萨斯会想象自己在他母亲所在的地方,在寒冷和黑暗之中,与恐惧、孤独和她所有最可怕的记忆为伴,甚至在她的梦中也是,每一天,每一秒。
瞬间哈利开始想象自己的妈妈和爸爸在阿兹卡班,摄魂怪吮吸着他们的生命,他们耗尽了对他的爱和快乐的回忆。只是瞬间,他的想象就烧断了保险丝,呼唤紧急停机,并告诫他再也不要想象那个了。
对一个人做这种事是正确的吗,即使是世界上第二邪恶的人?
不,哈利的书中智慧道,如果有其他的方式就不行,任何其他方式。
除非巫师的司法系统和他们的监狱同样完美——据他所知,那听起来相当不可思议——在阿兹卡班的某处一定有一个人是完全无辜的,而且很可能不止一个。
哈利的喉咙中有一种灼烧感,雾气在他的眼睛里聚集,他想将所有阿兹卡班的囚犯瞬间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并召唤从天而降的烈焰,把那可怕的地方炸成基岩。但他做不到,因为他不是神。
哈利想起了奇洛教授在星光之下说过的话:“有时候,当这满是缺陷的世界看起来无比可憎的时候,我会想,也许有另外一个地方,一个遥远的地方,我本应该生在那里的……但星星又是那么,那么的遥远……而我想知道,如果我睡上很久,很久,我会做怎样的梦……”
眼下这个有缺陷的世界显得无比可憎。
哈利不理解奇洛教授的话,说出这番话的可能是外星人,或者是人工智能,总之是某种和哈利的脑回路完全不同的东西,所以哈利才无法强制他的大脑在该模式下运行。
当你的母星还有像阿兹卡班这种地方存在时,你就不能离开。
你必须留下来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