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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失魂落魄的金民杰,则直接被余乐醒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以后的几天中,林笑棠名正言顺的住进了医疗队的修养室,而可怜的裴刚则是整整昏迷了一天才醒了过来,他胸前的肋骨被打断了四根,还有些内伤,醒来之后看到隔壁床的林笑棠和严燮,吓得差点尖叫着跑掉。
金民杰离开了训练班,理由是在课堂上不注意教学分寸,造成学员两重伤一轻伤,险些闹出人命,尤其是其中一个还是重庆高官的子弟。
四天后,林笑棠结束了治疗,准备离开医疗队。苍天在上,其实他哪里有什么伤,不过是贪图医疗队的病号饭罢了。
裴刚和严燮昨天就转到条件更好的县城医院去了,所以这间修养室就成了林笑棠的专用房间。
林笑棠正在收拾东西,忽然传来敲门声,他扭头一看,立刻立正敬礼,“教官好!”
沈最提着一篮水果,笑呵呵的走进房间。
对于沈最的到来,林笑棠有些诧异。
关于这个人,林笑棠也多多少少的了解到一点。沈最是军统年轻一辈中的后起之秀,此人文武双全,尤其是行事果断狠辣,因此深得戴笠信任。同时,此人的交际能力也非同一般,与军统上上下下的关系都处的相当融洽,军统内部的各方势力也对他的评价也都不错。
要说他和沈昌是两兄弟,除了容貌有些相似,这性格就相差太远了。
沈最笑着和林笑棠聊天,看得出,他的学识相当丰富,但并不做作,时不时就能引经据典,但偶尔也能开些荤笑话,给人的感觉是相当容易接近。
沈最忽然一笑,话锋一转,指着林笑棠说:“你小子,可是把金教官整的不轻!”
林笑棠还是一脸茫然。
沈最接着说:“行了,别在我面前打马虎眼,上面已经安排我接替金教官做你们中队的教官,有些话我得说在前头,省的哪天一不小心就着了你的道!”
林笑棠呵呵傻笑。
沈最看着林笑棠的表情,无可奈何的说:“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天生就是该吃这碗饭的,你的履历简单之极,但你的这身本事却是从哪里来得?白起那个家伙真是挖来了一个宝贝!”
“白起?”林笑棠一愣。
“就是把你们从57师挖过来的那个小胡子,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么找到你的?”沈最饶有兴致的说:“听说,57师都不想放你们过来?”
林笑棠装作不好意思,“那是长官抬爱。”
“少来!”沈最没好气的说:“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小子纯粹是个妖孽!”
林笑棠没有接腔,脸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递给沈最。
沈最一愣,“这是什么?”
林笑棠的手又往前伸了一些,“看看,认识吗?”
沈最接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熟悉的打火机。德制防风打火机,背面刻着它主人的名字——沈昌。
沈最有些动容,“这是我大哥的宝贝,怎么会在你那儿!”
林笑棠又掏出一盒皱巴巴的孔雀香烟,香烟盒上还有淡淡的褐色血迹,“我有幸能陪着沈排长走过最后一程,这也是他留下的,我没舍得吸,特意留下了,我想应该交给你,是吗?”
沈最像看到珍宝一样摩梭着打火机和烟盒,眼眶早就湿润了。虽然早已得到大哥为国捐躯的消息,但骤然间看到大哥的遗物,心头累积的思念和遗憾还是情不自禁的流露出来。
“沈排长是个真正的军人,他死的很有尊严,也是我的榜样”林笑棠拍拍沈最的肩膀,“沈教官,你应当以他为荣!”
沈最一愣,自己本意是来点一点面前这个家伙,当然也不乏拉拢的意思,这个家伙就像一个宝库,不知道还背负着多少没开发的财富,如果能将他拉到自己的阵营,那对于自身以后的发展绝对是一大助力,可怎么忽然间,就被他连消带打的化解了呢?
林笑棠狡黠的眼神一闪而逝,他不动声色的接过沈最手里的香烟,“来一根吧,我现在只吸这个牌子的香烟,因为这能让我想起很多事情,也能让我清楚的知道将来应该要做什么!”
沈最抬头看看他,默不作声的接过香烟。
两个男人就这样面对面沉默的坐着,任由烟雾弥漫了整个房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