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林笑棠要去湖南大学,开车的司机一愣,随即告诉他,去年年底,湖南大学已经更名为国立西南联合大学。由于日军南下的脚步加快,国民政府决定将西南联合大学迁至云南昆明,据说,大部分师生已经搬迁,大学的各种设施正在迁移之中。
林笑棠有点发懵,他千里迢迢来到长沙,就是希望能在这里与大学的老师和同学会合,却没想到大学已经开始西迁了,如果老师和同学都已经出发,那他在长沙可就连个落脚之地都没有了。还有二狗和方柔,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否已经到了长沙,人海茫茫,如何才能找到他们呢?
何冲看出林笑棠的窘迫,顿时呵呵一笑,“你啊,以前雷长官和萧司令就看出你是个当兵的料,要不是他们两位都出了事,他们一定把你拉进国军。这样吧,你也别犯愁了,先跟我回卫戍司令部安顿下来再说,反正国军正在大规模的招兵,你这样的大学生在部队里那是抢手的很。你的那两位朋友,就交给我了,一准儿帮你找到。”
于是乎,林笑棠只得听从何冲的建议,跟随他来到了长沙卫戍区司令部。何冲向长官报到后,被分到了司令部的军官宿舍,因为天色已晚,林笑棠就暂且留在军官宿舍中过夜。看得出,何冲的身份在司令部中挺吃得开,分到的这套房子是里外两间,各种用品也是应有尽有。
收拾停当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何冲和林笑棠两人坐了几天几夜的火车,也早就乏了,于是简单吃了点东西,一人占了一个房间,倒头大睡。
裹着厚厚的散发着阳光味道的棉被,林笑棠反而睡不着了,他没想到来到长沙竟然会面对这样的情况,举目无亲,如果不是何冲的帮忙,恐怕他只能住旅馆了,但此时的长沙人满为患,到处都是南下的难民,想找个落脚之地都时分困难。
接下来,他该怎么办呢,何冲的话也有些道理,再去昆明有些不现实,路途遥远不说,出发时萧山令的副官也塞给他一些钱,但数目并不多,林笑棠实在不想向何冲借,他不想欠下这个人情。
也许从军真的是目前唯一的选择,林笑棠已经没有别的想法,身上背负的仇恨实在太多,也只有从军,才能让自己完成复仇的愿望。林笑棠暗暗下了决心,明天一早就找何冲了解一下国军的情况,看看目前长沙哪支部队在招兵,当然最好是中央军,至少待遇什么的会有保证。
打定了主意,林笑棠的心情也放松下来,他不知不觉慢慢进入了梦乡。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幅画面,很清晰,也很诡异。
这是哪里,是挹江门?有些像,但又不完全是,和林笑棠记忆中的景色有些差别,但应该是这里。自己怎么又回来了?
天空中飘着蒙蒙细雨,一艘小型客轮慢慢离开码头,驶向江心。船尾的甲板上,整齐的站立着一排手执长枪的战士。他们前面的两个人,一个是身穿笔挺军装,手捧一个被红色国旗覆盖着的盒子的军官,而另一名身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则展开手中的信纸,哽咽着念道。
“烈士林佑中,一九六七年生,于一九九七年十二月一日执行外事秘密任务时不幸牺牲,年仅三十岁。按照烈士遗愿,现将烈士骨灰撒至其故乡南京长江,望烈士英魂安息!”
一旁的军官向前走了两步,将盒子轻轻打开,西装男子慢慢接过,虎目中留下两行热泪。他颤抖着说:“佑中,你是孤儿,今天,就由我这个战友来送你最后一程!”说完,他将带着白手套的双手伸进骨灰盒,捧起一把洁白的骨灰,冲着江水迎风撒去。随即,他嘶声大吼:“佑中,一路走好!”
“全体都有,举枪!”随着一声号令,战士们郑重的将手中的钢枪举起,枪口冲着天空,“为烈士送行,鸣枪!”
“啪、啪、啪”,随着三阵清脆的枪声,江面上的飞鸟惊恐的四散飞去。
白色的骨灰被凛冽的江风托抚着,并没有落到江水中,而是顺着风的轨迹,迎着绵绵冬雨傲然飞翔,一道英魂宛如逆风而上的苍龙,直冲霄汉!
而那道穿越了六十年沧桑的英魂,自云层中飞流直下,径直钻进了另一个时空中躺在泰和桥废墟上的林笑棠的身体内。
浩如烟海的字符和无穷无尽的能量进入林笑棠的身体,慢慢的融合在他的记忆中、身体里。林笑棠扫视着这些奇怪的东西,好像是什么格斗技巧、枪械组装和运用、密码联络还有爆破指南等等等等。居然还有泡妞大全,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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