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员万墨林和沈胖子的帮会力量找到詹森的下落并没有花费多长的时间,上海帮会市井间的力量还是空前给力的,虽然詹森也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军统精英,但在上海滩要想躲过帮会的耳目,的确是很困难的事情。
送来消息的是拆白党的一个头目,边走边跟闻讯赶来的尚振声汇报,他虽然不清楚尚振声的真实身份,但却知道,能够调动这么多人手,直接命令给到自己老大的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因此言语间甚是恭敬。“那个人很小心,用的户籍证明都是伪造的,要不是见过你给的照片,弟兄们还真没注意不到他。这所房子也是刚刚租下的,他除了出去一次,买了些吃的东西,另外唯一去的地方就是一家黑市的诊所,买了不少药品。”
“药品?”尚振声一愣,詹森这段时间并没有受伤,怎么会突然间买这么多药品。
“他一个人住?”尚振声追问道。
头目仔细回忆下,“回先生的话,没见过他和别的人有过接触。”
詹森的藏匿地点在虹口附近,窄小的弄堂污水横流,就算是附近警察局的巡捕都不愿进来巡逻,弄堂的门口便是一家卖臭豆腐的,臭豆腐的味道搀和着污水的气味,让每一个打此经过的人都皱起了眉头。
到了弄堂尽头的一所小院子门前,头目冲一名手下使个眼色,那人便直接去叫门,但半天也没动静。手下狐疑的看看头目,“奇怪,这人一直都没有出门啊!”
尚振声索性走上前去,敲敲门,“阿森,是我!”
屋里还是没有回音,尚振声用手一推,门是被从里边关上的,尚振声一咬牙,一脚将门踢开来,头目等人唯恐尚振声有失,赶忙抢上身来想要先进院子。
不料尚振声却一瞪眼睛,“你们几个,就在外边等我,有事我自然会招呼你们!”
“先生,可……?”头目有些犹豫,这尊大佛如果在自己的地盘除了事情,向上可没法交待。
“就按我的吩咐去做!”尚振声不容置疑的回答道。
尚振声迈步踏进小院,小院的面积不大,堆满了破旧的木料,散发出一股冲鼻的霉味,仅有的两间正房也破烂不堪,木制的门被尚振声一推便应声而开,还没走进屋里,一股血腥味便扑面而来。
尚振声大吃一惊,赶忙闪身进屋,但眼前可怖的一幕让他的双腿一软,险些栽倒在地。
詹森背对着房门,屋里没有通电,为了照明,点上了十余只蜡烛,门窗又紧闭着,在这初春的日子里,竟然有些闷热的感觉。
詹森坐在一张桌子前,手里拿着一把雪亮的尖刀,面前是一个硕大的镜子,他就这样对着镜子,在自己的脸上划着着伤口,尚振声走进房间的那一刻,正好看到詹森在镜子中那张血淋淋的脸庞。
“阿森!”尚振声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用手用力的扶住了身旁的门框。
詹森没有回答,而是将拿到伤口直接划到了嘴角处,这才停下来,慢慢的转身,看向尚振声。四道纵横的伤口贯穿了整张脸颊,血滴顺着皮肤留下来,也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究竟如何,只能感觉到他的脸颊在不断的抽搐。
“阿森!你,你这是在做什么啊?”尚振声喘匀了呼吸,这才嘶声问道。
詹森还是没有回答,尚振声这才反应过来,“快,先把伤口包扎起来再说!”
一番手忙脚乱之后,尚振声终于帮詹森将脸上的伤口都包扎起来,他原本想立即去找一位医生,但詹森拉住他的手死活不愿意放开,尚振声无奈,之后自己动手包扎。好在,詹森应该是早有准备,绷带之类的东西一应俱全,这也省下了很多功夫。
包扎完毕,尚振声赶忙将外边的头目和他的手下大发走,专门通知了强一虎和焦达赶过来,将这条弄堂的附近严密的监视起来,严防消息的外泄。
詹森的脸部被整个的包裹起来,只留下眼睛和鼻孔以及嘴巴,白色的绷带上还是渗出了血迹,使整个人显得诡异和恐怖,让尚振声等人看的心里直冒寒气。
詹森躺在床上,始终是一言不发,强一虎和焦达看看尚振声,都不知道如何开口,尚振声想了好一会,“阿森,你到底想做什么?老板如今还身陷囹圄,你却弄这么一出,到底是什么目的?”
詹森这才将眼睛慢慢的睁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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