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棠和高岛介一起登岸,因为高岛介要直接回北平复命,林笑棠就让焦达率人将他们送出了上海,林笑棠目送他们走远,回身吩咐火眼,给货船发电报,让他们配合压船的万全注意避开高岛介的耳目,摸清楚这批军火具体是些什么东西。
到柯华以后,到了地下室还没开门,在通道里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这里的隔音设施不错,但仍然压制不住一个熟悉的惨叫声,林笑棠皱皱眉,叫手下把之前进来通过的两道厚厚的铁门都关上。
通道里的灯光全部打开,但惨叫声和那种血腥的味道让这里充满了压抑和阴冷。
走到尽头的一扇铁门前,早有手下等候在这里,铁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缓缓打开。
地下室的温度并不低,屋里站着的几个人竟然有两个是赤膊,头顶冒着腾腾的白烟,手里蘸了盐水的皮鞭垂在地上,看到林笑棠进来,其中一个擦擦额头的汗,快步走过来,“长官!”
绑着贵在地上的一个人,听见这句话,头慢慢的抬了起来,透过脸上的鲜血,看见站在灯光下的林笑棠,不由得一阵悸动,两只胳膊不停的晃动着锁链,发出沙哑的惨嚎,“林老弟,这一定是误会!”
赤着上身的秦汉回身冲着他吐了口唾沫,“死汉奸,误会个屁,千刀万剐了你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林笑棠慢慢走上前,双手撑住膝盖,玩下身子,带着玩味看看就像一滩泥似的周思静。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当初既然敢做下那卖国求荣、出卖同袍的事情,难道就没想到会有今天吗?”
此时,火眼闪身进来,怀里抱着一个包裹,放在刑房的供桌上打开,用双手从中捧出一个黑漆的灵牌。
林笑棠向旁边跨出一小步,对周思静指指灵牌,“看见这个,你还觉得这是误会吗?”
秦汉抓起一碗水,径直泼到了周思静的脸上,血污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周思静用力的挤挤眼睛,这才看清楚了令牌上的大字,“赵登禹将军之灵位!”
周思静浑身战栗,忽然间嚎啕大哭,“我承认,我承认,当年是我鬼迷心窍,不改听信日本人的鬼话,害了赵师长。我求求你们,给我个痛快,我愿意给赵师长和兄弟们偿命,我死有余辜、罪该万死,给我一颗子弹就行!”
林笑棠看看秦汉,“交给你们了,就照军训团的规矩来办!”
说完,转身出了刑房。
……
办完了这件事情,林笑棠只觉得浑身酸痛不已,从天目山回来之后,这段时间又是马不停蹄的忙碌,加上董嘉怡的离开,林笑棠的心情原本就不好,此时,周思静和高岛介的事情一处理完,他顿时感觉身心俱疲。
但刚回到办公室的门口,就看见尚振声拿着一封电报已经守在了那里,尚振声看到林笑棠的脸色不太对劲,赶忙迎上来,“老板,没事吧!”
林笑棠勉强笑笑,“这段日子一直在忙,有点累而已。”
林笑棠打开门,两人回到办公室,林笑棠坐回自己的办公椅,一边用手揉着太阳穴,一边问,“素章兄,有什么事情大半夜还劳动你亲自跑过来?”
尚振声点上香烟,将手中的电报递给林笑棠,“有大人物到上海了!”
林笑棠“哦”了一声,扫过电报的内容,身子立刻坐直,“国民革命军中将,湖南警备第二区司令,唐生明?”
尚振声点点头,“他就是曾经的南京城防司令,一级上将唐生智的胞弟。”
林笑棠来了兴趣,拿起杯子来,原以为其中不过是凉水,结果却发现其中却是尚有余温的咖啡,想到董嘉怡走后,一直照顾自己起居的尚芝,不禁脸露微笑,“这就有点意思了,他一个中将,亲生哥哥还是手握兵权的一方诸侯,咱们会想到来上海了。”
“他是带着自己的夫人一起过来的,这个人,我有耳闻,喜好奢华、恩怨分明,是个性情中人,做事虽不循规蹈矩,但为人豪爽,喜欢仗义执言,听说在重庆那边混的并不如意,后来被发配到常德,一呆就是两年,平素多有怨言,这次便是被解职之后,心有不平,加上喜欢上海的生活,所以索性搬了过来。听说,来之前还和唐生智闹翻了,气的他大哥登报和他断绝关系。”
“这样一个人来到上海,不就像是一块巨石扔进了死水里,难道就没有激起什么浪花来吗?”林笑棠随即想到。
尚振声一笑,“不能够啊,这不,南京方面一听说上海来了这么个大人物,立刻便派来了特使,邀请唐生明加入伪政府,听说可是给了他一个上将的军衔,以及军事委员会的委员职务,等到他答应,那绝对是会赋予兵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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