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他的阵营,当然,通过余乐醒的提醒,沈最已经注意到原先的不足,到达重庆后,他的做法就低调和隐秘了许多。
而且,通过他的进一步观察,沈最也逐渐熟悉了戴笠的工作习惯,每天代课完毕,他都回到甲科上班,没有一天缺席,下班后,就干脆留在科室加班,以备戴笠随时索要资料。每天,沈最都要将最新的情报要点背诵下来,戴笠需要查找时,沈最不必翻查,就能够准确背诵出来,这让戴笠对他赞赏有加,两天前,他正式被任命为总务处的副处长,也标志着他真正成为戴笠的心腹。
沈最满头大汗跑到戴笠的办公室门前,他深知戴笠对于属下仪表的苛刻,刚忙从随身的公文包中拿出手绢的梳子,将自己的汗水和发型打理好,将中山装的风纪扣系好,这才敲门进来。
戴笠对沈最的速度很是满意,但也没有夸奖,而是开门见山说出了找沈最来的目的——对林笑棠这个人的观感和看法。
沈最一愣,他完全没想到戴笠找他来竟然是为了这个原因,但还是很干脆的说出了答案,“身手一流、警惕性过人、随机应变能力很强、颇有城府、为人重义气,但有时容易感情用事!”
戴笠点点头,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将王天木的电报放到桌子上,示意沈最看一下。“看完之后,说说你的看法!”
沈最读完后,眉头皱了起来,“忠诚谈不上,我考虑他这么做有两个原因。一,林笑棠初到上海,势单力孤,尤其上海站不能给他任何支援,他迫切需要依附于某种势力得到发展;二,他要到南京发展,需要获得我们的认可,名正才能言顺,这一点,聂尚允那边显然不如戴老板您。综上两点,他只能选择投靠戴老板!”
戴笠微微颔首,显然是同意沈最的看法。“你的意思是这个人可以用?”
“是!南京本来就是一片白地,重建有难度,既然林笑棠愿意做这个马前卒,而且他本身也是有能力的,不妨让他去做。做好了,我们毕竟是正统,随时可以将南京站要回来,他不可能以一隅之地对抗全国。但此事必须隐秘,尤其是对聂尚允那边,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严防消息外泄!”
戴笠面无表情的听完,闭目沉思了半晌,这才说话,“就这么定了,春节后,你到南京去见一下他,这个人的野心不小,需要敲打敲打,加强对他的控制,尤其是资金、装备和人员方面。以后我这边和他联系的事情就全权交给你,只有你我二人和林笑棠知道,包括王天木的事,我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
一连三天,上海都是阴沉的天气,大片大片厚重的乌云笼罩着天空,寒风中夹杂着潮湿的味道,那种寒意几乎能沁透人的骨髓。
李士群和张啸林坐在温暖如春的暖阁里,张啸林一言不发,摆弄着手里的两枚玉核桃,不是发出清脆温润的撞击声。
李士群看看对面的吴四宝,“把人带上来吧!”
元剑锋被蒙着眼睛带进暖阁,或许是室内外的温度相差太大,他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额头上显出细密的汗珠。
吴四宝将蒙眼的黑布取下来,将元剑锋按坐在李士群和张啸林对面的位置上。
元剑锋揉揉眼睛,看清楚了面前的两人,顿时变得手足无措。
“元先生认得我们?”李士群端起茶杯,示意元剑锋用茶。
元剑锋脸色苍白,点点头。
“我们请元先生来没别的意思,听说段白虎出事的那天晚上,你和他在一起?”
元剑锋双手一抖,茶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径直跪了下来,“不关我的事,我是事后才知道段白虎出事了,这之前,我只是帮助他认了几个人?”
“哦?哪几个人?”李士群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元剑锋低下了头,声音细小的如同蚊子一样,“高宗武、陶希圣还有护送他们的人!”
李士群腾的一下站起来,张啸林手中运转的玉核桃也一下被攥的紧紧的,“是谁?”
元剑锋抬头看看两人,“那人叫林笑棠,是我的大学同学,他和马启祥过从甚密,不知怎么来到上海,我只知道这么多,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张啸林狞笑一声,霍地站起身,“知道是谁就好办了!”说完一拱手,转身离开。
李士群看看面前跪着的元剑锋,“元先生,以后还多有仰仗之处,你知道该怎么办,是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