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一笑,自顾自的脱掉衣服,走进洗漱间洗澡。
林笑棠轻轻拉开窗帘向楼下看去,这条路的两个路口,都停了一辆汽车,黑暗中,车中一闪一闪的香烟火光都看的清清楚楚。
看来段白虎并没有放弃,这也正中林笑棠的下怀,只是不知道柳乘风和火眼跟上来没有。
林笑棠将窗帘放下,拧开卧室的床头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边抽烟,一边打量着正在酣睡的大谷。今晚如果没有他,这出戏不会唱的这么圆满,那接下来呢?杀他灭口?林笑棠觉得没有必要,或许他还有更多的利用价值,但,究竟要如何利用呢?
不知不觉,香烟已燃到了尽头,身后一阵香风扑来,原来是两名白俄舞女穿着浴袍出来了,两人走到林笑棠的身后,一左一右搂住林笑棠的肩膀,“先生,……”。
林笑棠一挥手,阻止她们继续说下去,然后站起身,一手一个,将两人推到大谷的床上。
两人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林笑棠,不知道他的用意。
林笑棠轻轻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叠钞票,扔在床上,用英语说道:“你们两个,今晚就陪着他,这是一半,明早我还会过来,到时还有另一半。记住,他是我的贵宾,一定要照顾好他,明白吗?”
两个女人看看钞票,又互相看看,都发觉对方眼中不可思议的眼神,忙不迭的点头。
临出门,林笑棠又探回脑袋,一脸诡异的坏笑,“悠着点,小日本身子骨弱,别把他弄得精尽人亡了!”
林笑棠反手带上房门,上了电梯。
街道上的路灯已经熄灭了,晚上的寒意让林笑棠裹紧了身上的夹克。
他又点上一支烟,一脸轻松的看着慢慢冲着自己走过来的七八个人影。
段白虎一巴掌拍飞林笑棠手里的香烟,紧接着便是一拳击在他的小腹上,林笑棠闷哼一声,弯下了腰,却被段白虎一把抓住头发带了起来,旁边的头目和另一名手下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段白虎哼了一声,“把人带走,回去慢慢审!”
柳乘风坐在车里,看着林笑棠被人揍,心里忍不住一阵抽动。而身旁的火眼则是目光炯炯的盯着,生怕错过一丝一毫。段白虎是七十六号的头号走狗,号称“上海之虎”,加入七十六号之后,更是无恶不作,军统和其他抗日组织都想除之而后快,但此人生性狡诈,出入都跟随着几十个手下,听说,就连洗澡还带着两把枪,加之其行踪诡异,每天都不在同一个地方过夜,因此,直到现在,他依然活的好好的。
但今天,柳乘风和火眼有些替林笑棠担心了,大事已了,他却想趁机除掉段白虎,有把握吗?
汽车行进了半个钟头,林笑棠头上虽然被蒙上了一个黑布套,但还是准确的计算出了时间和大致的方位,下了车,他被带到一栋楼房里,似乎是一座别墅,脚下不时会有台阶。
等被人按在一把椅子上摘掉了头套,林笑棠用带着手铐的手揉揉双眼,这才看清楚,这里原来是个地下室,不过,不像传闻中的七十六号,倒像是某座民居中的储藏室。
段白虎有些累了,这里是他的一个秘密住所,平时很少回来这里,本来他没能参加今晚在租界的行动就十分窝火,所以约了一个相好的在这里幽会,打算泄泄火,可在遇到元剑锋之后,这个夜晚便彻底被搅黄了。他不敢将林笑棠带回七十六号,因为那样做会使今天晚上失败的行动刹那间传到上司的耳朵里,他只好将人带到这里,反正这里也有整套的刑具,完全可以审讯。
段白虎一指林笑棠,对头目说:“人交给你了,今晚务必拿到有价值的东西,明白吗?”
头目赶忙回答:“虎爷,天儿也不早了,您早点休息,这小子就交给我们了,您放心,明天一早准有收获!”
段白虎离开后,头目带着几个手下简单吃了点东西,休息了一会儿。这才走过来恶狠狠的对林笑棠说:“小子,你耍了爷们一个晚上了,有什么话,痛痛快快的吐出来,别让爷爷我费劲!”
林笑棠一笑,张嘴就是一大串日本话。
头目有些犯迷糊了,一旁的手下凑过来,“大哥,咱们不是被那姓元的小子给利用了吧,这要真是个日本人,那咱们可吃不了兜着走啊!”
头目也犹豫了,今晚自始至终都没见到林笑棠跟目标人物有什么交集,反倒是见他一晚上都是和日本人打交道,至于那个姓高的和姓陶的,自己这帮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啊,这要真对日本人用了刑,那后果可是很严重啊!
几个人不由得聚在一起小声商议起来。
正在踌躇间,地下室的门突然轻轻的被敲了几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