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尧等了些许时间,没等到那个说“去去就回来”的人。他百般聊赖的在佛门底下晃悠起来。庙里庙外都挺热闹的,还有若有若无的香火气四处散开,给人一种安宁静心的感觉。
即使是万物凋零的冬季,这边树木都已枯干秃枝,纯白的雪覆盖上来,也是一种别有一番美景。柳青尧沿着先前看到的那条幽径小道往里走,入眼看见的就是成群的树身,粗的有些连他一双手都抱不起来,光秃秃的枝桠呀结成了一层薄薄的冰,看上去就好似新长出了新叶,只不过这叶、这花是天上的冰做的,晶莹剔透的漂亮极了。
柳青尧漫步在银装素裹、白雪皑皑的世界,不远处他的眼睛所能看到的距离,某棵树冠,某丛灌木群,从洁白的天空洒下洁白的雪……即使他不曾开窍的木头心也开出了几片浪漫情怀来。
他偶尔低头数着地上自己踩出的雪脚印,偶尔蹲下身在雪上团一颗团团的雪球掂在手心,偶尔捡起一根枯枝在地上写写画画。随便乱走,心里想怎么走就怎么走,慢走、快步、倒行,也没想着特定哪个方向,不知不觉来到了这树林和别处的交界处——一片苍翠的竹林。
啊,没想到这庙还能通往这竹林啊。恩,没想到一直任他耍的竹林居然还和这片陌生的树林接通。
——这便是竹林的深处吗?原来是这般样子。
柳青尧往里走,还没前行多久,眼睛看到一个土堆,上面还插着一块木板——他爷爷的墓——埋在竹林的中心圈再往深几里。
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走的。随后又懊恼,怎么自己不去记清来时的方向。
柳青尧往前走三两步来到爷爷的墓,随地坐下。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坐着,只是用眼睛描绘着木板上的字(爷爷之墓,孙子柳青尧立),低头不知想些什么。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雪又开始下,雪花片积了他肩头一些。有一段时间了,柳青尧才站起来,拍拍自己肩膀屁股上的雪,也什么话不说告别了墓,继续往前走。
他往的是竹林的深处去了——他一直想去而没去的深处。
又走了一会儿时间,自己的眼前除了白和绿再无别的什么,他有点沉重的心也平静了,也有余心去观赏路上的美景。
竹林里很安静,白色沾上了枝叶,偶尔还有雪从压弯了腰的竹子上面掉下的闷声,世界美的好像只有他一个人。
啊,原来这深处是这样啊。
突然,柳青尧等下脚步。他的头微向左侧,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在他左前方。
——卧槽!
他猛地一转身,直接不管不顾的快速地往后跑。这时候再多的好奇心也不管用了,只有傻逼才会真的走到前面去看前面发生了什么!
安静的竹林前面,突然听到诡异的声音……我x!柳青尧心里骂了句脏话,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他现在全身神经都感到危险了好吗!
突然一个坚硬的圆柱形物体重重的捅了他后背一下,他倏地扑倒在了雪地上,眼睛一黑——
他只是出来散了个心……
柳青尧在地上抓了一把,很好地稳住了要埋进雪里的身体,后背和手掌都痛着,却无心顾及的一转身,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直直冲在他眼前,眼睛猝不及防的张到最大,
“!!!”
还没吸气的功夫,一只粗大麦黑的手举着长刀快且稳地把那锋芒的剑挑走,吓得柳青尧差点心肌梗塞。
逃过一劫惊魂半天的柳青尧一屁股墩坐在地上喘了半天气,才眨着双乌黑的大眼,仰头看着踩着竹枝的两人刀光剑影。
原来方才柳青尧在那听到的声响是霍缺和刺客刀剑碰撞的声音,在柳青尧到之前,将军已经解决掉了几个,只剩下和他对峙的刺客首领。不料被柳青尧听到,虽然他机灵的转身就跑,但他的大动作对于武功高强的两人来说却明显的如平地一声炸雷。刺客受命杀人本就是不能被外人发觉,那首领见有人便起了杀人灭口的心思,于是先弃了和将军的交击,闪身想先干掉逃跑的柳青尧,才出现了刚刚那幕。
柳青尧缩在一旁的竹子群下面,努力的不发出声响以免吸引到那半空中的两人,以免又招惹到杀身之祸。
他顺着握着救了他一命的长刀的手,视线向上移向那人的脸上。
柳青尧一愣,是在庙里见到的男人。
如今阳光被竹林遮挡住,也见着了那人英俊粗犷的脸,那双在庙里时吸引他的深邃漆眸现在迸发出锐气逼人的气势——一如他所想的相貌堂堂。
发现自己盯着男人的脸看的太久,柳青尧有些尴尬,又将视线往下移,那长刀的刀柄就这么忽然的放大出现在他眼前。明了,抵住他后背的那个坚硬的圆柱体应该就是这东西。他的小脑袋瓜子又转一转,冒出了一身冷汗,知道这男人救了他不止一次。
觉得自己这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他甩开脑中苦中作乐的想法,眼睛看向另外一个人——要杀了他的刺客首领身上。他的肩膀新增加了一道刀伤,鲜红的血正在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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