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还只是落小雪,今天突然就下起了鹅毛大雪。
自然的,柳青尧被外面的狂风大作挡在了木门之内。甚至,他埋在被子里连床都爬不起来。
屋里脆弱的窗户和木门被吹得沙沙作响,柳青尧和沈易七就挤在一张小小的木床上,两人盖同一张厚厚的棉被,睡得格外香甜。
“唔……嗯……”
被窝被两个人的体温暖的热乎乎的,柳青尧动了动身子,舍不得从里面出来。
“啊……哈……阿青?”
沈易七睁开朦胧睡眼,头往里缩了缩:“你要起了?——今天雪这么大,还是不要出去了吧?”外面肯定没有人的。
“嗯……没想起……”柳青尧疏懒的半睁眼睛。他挣扎半天,懒散的将头钻出被子外,正对着床对边稍远的四方桌子。台上还放着昨天未喝完的烧酒。
昨天玩的太过开心了,结果身子遭了殃,酸疼酸疼的,懒的根本不想起来。
可就算这么说,柳青尧还是慢吞吞的直起身子——在他直直的伸了个懒腰之后。被子被隆起,冷风迫不及防的灌了进去,两人都打了个激灵。尤其是柳青尧直冲面门,马上的,就被吹清醒了。
“你先睡着。”柳青尧只对还躺着的沈易七说了一句,就下了床。
他想把昨天没喝完的米酒再热一热,给他两躺在床上小饮暖身。
柳青尧将桌上的两瓶烧酒拿起,前往厨房。
厨房在隔壁,须得打开关得严严实实的木门才能过去,所以少不了的,被外面的风雪吹的满身哆嗦。
“呼……”寒风直直打上他面上,生疼。
三两步的距离,就让他手凉脚凉,好不容易在屋里存的热度一下子全都驱散了。亏他出门前还特地多披了件衣服。
好冷好冷。
进了厨房,迫不及待把门关上。柳青尧往灶台下方洞口添柴烧火,在大锅里到了几瓢水。等着水烧热好把酒瓶放进去。
门突然打开了,柳青尧反射的往旁边看,见到了原本应该在床上呆着的沈易七也跟着出了门。
“……阿青。”
柳青尧对他笑了笑,沈易七不知怎的‘倏’的红了脸。
柳青尧不明所以,待到他沉默的关上门,沉默的在墙下方的陶罐里拿出黄瓜、白菜、排骨,沉默的来到他身边;他才恍然小七这是忆起昨晚喝醉酒时做的‘荒唐’事,害羞了。
柳青尧无声咧嘴笑,然后看旁脸上的红还未褪去的沈易七垂着眼抿嘴扒白菜,疑惑:“小七,你这是做什么?”
沈易七小声的回答:“你不是在热酒么?——我好做些小菜伴酒。”
柳青尧愣了愣,知道他家小七看出了昨天他喝酒时的未曾尽兴。无声的笑顿时变有声,他讨好的凑到沈易七跟前,
“嘿嘿,小七,我来帮你吧。”说完,便自顾的去灶台边的大水缸里打水。
沈易七扒白菜的手停顿一下,浅浅笑容继续手上动作。
“这个我来吧!”
沈易七不说话,将扒了大半的白菜递过去,自己去洗排骨。
洗好白菜切成块,黄瓜洗净切成片。
做完这些事后,柳青尧默默跟在沈易七后头看他放油热锅,把用生粉、鸡蛋、盐腌好的排骨炸成金黄色……看得他直吞口水。
他觉得他来到这里的所有运气都用上所以才能遇上沈易七。
“真是厉害……好香!”他喃喃道。
“嗯?”沈易七下意识偏头。
“没什么——就觉得你做的好香!”柳青尧用力的吸了吸鼻子。
“呵呵……”沈易七不好意思的笑笑,“你有时间先把黄瓜腌腌吧。”
“哦。”柳青尧摸摸鼻子,将黄瓜放进大碗里,回头问“几勺?”
“半勺就好。”
……
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烧排骨、糖醋黄瓜、酸辣白菜全都出锅了,酒也热好了。柳青尧、沈易七两人将三盘菜、两瓶酒搬进了屋里。屋里,他们将桌子挪到了床边。
这提议当然是柳青尧提议的,沈易七刚开始有些迟疑,最后还是被柳青尧一意单行给决定了。柳青尧其实是想在床上吃的,但他屋里没有一个小桌子可以摆在床上……柳青尧觉得失策了,于是只能退而其次。
吃饱喝足,酒至半酣后,柳青尧和沈易七双双躺倒在床上,盖起被子有些昏昏欲睡,偏偏又开始聊起家常。只余下桌上一片狼藉,柳青尧还用脚将桌子推远些,不要不小心翻身蹬腿将它推翻。
他们头靠着头,肩并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想到哪就说到哪,柳青尧眼皮半耷拉,恍惚之间觉得他们好像很久没这样两个人、如此亲密的促膝长谈。
不,好像从来没有。
沈易七细柔的声音谈着,时间慢慢的流失,不知怎的聊起了沈易七的过去。
“你不好奇的额上的刀疤吗——明明小哥儿的身份挺好的。”
……
是啊,这么说法小哥儿可以说是珍贵的。如果不往坏里讲,小哥儿的待遇其实可以说是很不错的。
说是说,小哥儿只能做妾,真的遵守这个国律的有多少——女人稀少的不像话,不是每家都能拥有,而繁衍生息不管在哪里又是那么的重要,除非是顶尊贵的家族……
“偏偏我家出了两个女儿——我便成了不待见的。”
……
柳青尧觉得他好像,还未了解过沈易七。
“我家也算富贵,只是家道中落了……家里亲弟得罪了人,就想起了我。”
……
“我恨透了自己额上的标志,还小的时候就用小刀划掉,以为没有了就不是了。”
……
“没想因为这次反而让他们记起一个我来……我自是不肯,就逃了出来。”
沈易七颠三倒四的说着,也许这两件事就是他做的最胆大的事了。柳青尧继续沉默是金,他没有问里面的弯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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