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喊声传遍了整个皇宫,而是一个接着一个太监传过去的,就好像是早朝的时候站朝堂上的第一个太监喊出‘上朝’两个字的时候,总有人不断的接下去。得一直接到宣武门外才会停歇。
御花园里一个赏着花的妇人听见这一声叫喊,她已经瘦了好些的身子为之一颤,回头看一眼整个皇宫里建得最高的那个楼阁,她的眼睛红了,展颜笑道:“一年了,整整一年了,大哥那一句不许笑,他整整一年都没笑过了...”
这一年里诚王的头发又白了好多,原本花白的胡须都快白完了,刚刚被皇后邀请过来赏花,尽然就有了这等好消息,他满是褶子的脸上也忍不住笑了笑。
不过他没有扭头去看东宫的方向,而是摘了一朵海棠花拿在手里,有些颤抖的说道:“一年了,整整一年了,柳绿了,海棠花都又开了,算算日子,今天应该是她一年的忌日了吧,也是时候该笑了,笑吧,让他笑个够,今天咱们谁都不要去打扰他...”
......
是的,宫里的乐师也是从李和政哪里断断续续的听来的,怎么可能对,又怎么可能全对!因为太子从来都不善音律之道!
白袖再是如何的不相信,再听完了赵若馨这一曲菊花残第一遍的时候她还不得不承认,她错了,真的错了,因为她脸颊上的泪水说不了慌。
拨动最后一根琴弦的时候,纱帐里的人还没有走出来,蒲素瓶站着的那棵桂花树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过来了一老一少两个男子。
满园子的大小姐们还沉浸在歌词里那种苦涩的花落人断肠的愁绪之中,啪啪啪的掌声从这个年轻公子的手里响起。
他赞道:“早听闻此曲名为菊花残,京城大街小巷均有传唱,殊不知尽然全都是错曲,今日在白侍郎府上能听一次真正的菊花残,真是不枉此行啊!”
这轮廓分明,有些粗厚的嘴唇上挂着一缕精修小胡须的男子开口说话,满院子的莺莺燕燕们这才赶忙扭头去看。
这一看,更是全都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
只见他旁边那个年龄稍大的男子恭恭敬敬的说道:“今日正缝小女邀请闺中密友赏花游春,小女在琴瑟一道倒也还颇有些专研,若是庆安王喜欢,老朽命小女亲自为王爷弹奏一首如何?”
吏部侍郎白熄这么一说,自然是有让白袖在庆安王面前表现之意,要说让白袖选上太子妃这个数万人争抢的位置,白熄还是有些自知之明,他白府这样的门户拉出去和别的豪门世家相比,还真是不够看的,若是因此而和这个前途大好的庆安王结了亲事,那完全也是意外之喜!起码可保他白府五十年不衰!
庆安王——李雍!
据说他才是李洪义的第一个儿子,当年李洪义到月国借兵伐乌,月王说:“借兵可以,留下你一个儿子,万一你李洪义伐乌失败,这笔债,就得让你这个儿子来还了!”
于是,李洪义便将他这个当时才三岁的儿子留在了月国。
话虽然这样说,其实是作为人质罢了,若不是有这一层关系,近十年来月国年年内乱,正是直接攻取越国的最好时机,然而李洪义却放弃了攻打月国,而是北上去啃胡国这块难咬的硬骨头。
李雍十天前回京,成为他李家天下的第二个亲王——庆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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