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天气一直十分的怪异,如果不是土生土长生活在这儿的老百姓们还真是摸不准老天爷的脾气。
这不刚刚还大晴的天儿,随着一阵阴冷的风刮过天色又阴了下来。凉风一吹使得在芦苇荡子里的四五个伤员连连抱怨。
“哎,我看那咱们的运气怕是都要消耗光了!哝,你们自己看这明知道咱们几个受了伤这老天爷就是想跟咱们拧着来。”
老苏州靠在树上用手揩了揩鼻涕声音依旧还是那副像是被别人掐住喉咙似的。他看了自己腿上那个赫然的枪眼儿有些无奈地笑着:“我说你们能不能不要瞎讲!俗话说抬头三尺有神明,咱们是生是死全靠他老人家说的算,我看呐咱们还是求他老人家让咱们多活几天吧。”
崔平此时的情况略微好转了些,但是虽然打的不是要害位置但毕竟是贯穿伤,如果要是没有基本的医疗条件和药品做紧急处理,他的伤口过不了多久恐怕依旧会感染!
“哈,我说咱们几个病秧子能不能别再怨天尤人了。好在崔长官还派人看护咱们给咱找了一片芦苇荡里躲着,咱们要是和南京百姓,还有这死在长江上数以百计的渔民船工比起来这已经算不错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万一就算出了什么事?在林子里的野猪也根本看不上我们这副老骨头。”崔平自嘲着。
老苏州又在那儿喋喋不休了,要说这也难怪老苏州祖上是靠着唱苏州评弹,这一古老的南方曲艺类别早已经传承了几百年了,所以说他这副嘴皮子那是与生俱来的。
“也不晓得庞东那小子到底死去哪了,这让他到前面侦察一下情况简直比蜗牛还要慢!”
老苏州是南京保安总队的,典型的老兵油子一个他那张嘴呀最起码可以顶得上一个排的兵力。
“啊,鬼呀,阎王爷显灵了!”躲在芦苇荡里的几个人被一声歇斯底里的喊叫声都给惊了一下。
“什么情况?”他们都格外的紧张生怕遇到了什么特殊情况。综合现在这个天气情况,庞东这么一喊叫还真让芦苇荡里的几个伤员感到有些瘆得慌。
此时只见庞东一副嫉妒惊恐的神色站在芦苇荡边儿上,他怎么也说是上过战场的人,阿狸说他不应该巨怕某件事吓到失声喊叫。但是这件事还真是情有可原,或许连坐镇地府的阎王爷都不会想到此时应该已经到了地府的鬼魂他竟然还阳了。
“你是人还是鬼呀?”此时在他脚底下不远处的江水里飘着一个脸色发紫的男人。然而这个男人并不是别人,他就是刚刚所有人都以为他跟那艘木船同归于尽的胡大庆。
庞东警惕的把泡在水里的胡大庆拽回到芦苇丛里,此时他有小心翼翼的弯下腰去探了探胡大庆的鼻息。
“老天爷呀你终于干了一件该干的事啊,也怪你自己的造化这是命不该绝啊!”胡大庆此时四肢已经被江水泡的有些浮肿了,但是庞东经过简单的查看之后发现他还有一些微弱的鼻息。这个消息的确是很让人震惊的!或者说在当时要不是亲眼所见别人肯定以为这是不切实际的事儿。
庞东只有一只手还能动,他那只伤臂的受伤致使他根本无法把胡大庆腹中彻底排干净,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庞东打算死马当活马医,用没受伤的这只胳膊死命的击打胡大庆胸口中间的位置。
“你给我醒,你小子这一路上不是很牛吗?有本事你起来咱俩比试比试啊!”他一遍一遍地捶打着,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胡大庆从口中连连吐出两三口江水。
“咳……咳!我说你能不能下手轻点儿啊,老子就算没被江水呛死那也得背你这几拳活活捶死不可!”就这么着此前以为葬身江底的胡大庆,此时竟然又缓过来了!
“哥几个,你们快来瞧瞧胡大庆他从阎王殿里活着回来了!”庞东兴奋的喊着,但是他心中也有太多的疑惑了。
“我说你小子咋就没没淹死呢?刚才所有弟兄们为你这事儿可是哭惨了。当时要不是我们游得快恐怕早就被鬼子的巡逻艇打成筛子了。”
胡大庆虽然恢复了基本意识,但是他毕竟在水里泡了这么长时间,现在的江水里已经变得冰冷刺骨了更何况他还在水里泡了这么长时间。
“没法子是阎王爷不收咱啊,幸亏我水性好敢在爆炸之前顶着船上的一个麻袋包跳下去了,
要不然就算我侥幸没被整船的汽油烧死,那也得鬼子的炮弹破片弄成仙人掌了。”这件事着实让芦苇荡里的几个伤员万分高兴胡大庆也因为命大逃过了一劫。
刘汉此时依旧被那几个壮汉用枪顶着脑袋团团围住,张德和自卫军的那个女首领的意见产生了分歧,一时间局面陷入了僵局。
刘汉此时不禁在心中自嘲道:“哎呀团长啊,你可把俺老刘给坑苦了!原本想着来谈判谁想现在都把我扣下了,真他娘的是赔本掉腰子的买卖!”他暗地里嗔怪着。
“大姐,我觉得这的确是个好买卖啊,你想啊这小鬼子的车队可不等着咱们。万一要让别人捷足先登了咱别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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