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扭头朝宋普投去了轻飘飘的一瞥,显然是在求救了。
宋普便顺势接了过来,将奶娃娃抱到了膝盖上,用小勺子挖起一勺子辅食,喂他吃。
这奶娃娃实在懂事,见宋普喂,便很主动地张开嘴吃下去,又奶声奶气地道:“母后,儿臣已经可以自己吃饭了。”
宋普心道,不,你不可以,他那里的小孩子,五岁都要爸妈喂,他才三岁啊,怎么可以自己吃饭。
便坚决地继续给奶娃娃喂食。
澹台熠望着他给他喂饭,唇角翘起了一丝笑意。
吃完了饭,澹台熠打发了奶娃娃,与宋普去后花园散步消食。
澹台熠反省道:“孤之前做的的确过分了些。”
宋普问:“陛下说的是何事?”
澹台熠道:“自然是团团的事,冶瞳年纪小,生这一胎已是艰难,孤还夺到宫里奴役他。”
宋普说:“惊了,陛下竟还会反省!”
澹台熠:“……”
他不悦地道:“孤为何不能反省?”
宋普笑了起来,道:“臣若是说几句不好听的话,陛下可会生气?”
澹台熠道:“你说便是。”
宋普道:“其实臣一直都觉得陛下十分禽兽。”
澹台熠金眸一眯,看向宋普,“孤如何禽兽了!?”
宋普道:“在很多事情上都很禽兽,陛下有时候还很不要脸,黑的能说成白的,还总是喜欢倒打一耙……”
他巴拉巴拉地说了很多,很不客气。
澹台熠:“……”
他的脸黑了,“岂有此理,这样便是禽兽了?”
宋普真诚地说:“岂止,简直就是衣冠禽兽。”
澹台熠:“……”
他背过手,负气地大步往前走了几步,将宋普狠狠地落在了后头。
只不过没往前多走几步,就停住了脚步,扭头看他,道:“孤再禽兽,你还不是喜欢我?”
说罢,唇角忽然就弯了起来,露出了一抹笑来,很有几分得意。
宋普小跑到他身边,道:“是啊,陛下再禽兽,也是我老公嘛,我不喜欢你,喜欢谁呢。”
澹台熠道:“这话好听,孤喜欢。”
他伸手握住了宋普的手,低头看了看,笑着说:“幸好孤早就给宋卿买了戒指,若是到了这儿,孤可就没法给宋卿戒指了。”
宋普道:“心意到了就足够了。”
他顿了一顿,道:“臣可能要回家一趟。”
澹台熠颔首,“孤与你一起去。”
事不宜迟,两个人很快就启程去了国公府。
只是与宋国公宋母一照面,就听宋母惊道:“阿普!你这头发是怎么回事!”
宋普脸不红心不跳地找了一个借口,道:“我觉得长发有点累,所以就剪短了。”
宋母欲言又止,宋国公拉了拉她,说:“你开心就好,我看你短发似乎要好看一些。”
宋普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宋母听到这里,便也不再说什么了,她张罗着准备午饭,又拉着宋普问了些寻常母亲会跟女儿问的话,当然,因为宋普是男人,是没有怀孕诞子的话题的。
宋母知晓了宋普在宫里的生活和之前并无两样以后,又忧愁地说:“你嫂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怀不上,都两年了,我倒是害怕是你哥的缘故。”
宋普大哥宋凌云在两年前终于将未婚妻娶进了家门,只是这两年一直都没有喜事。
宋普虽然知道这件事,却也不知道宋母此话何意,便问:“娘你这话什么意思?”
宋母欲言又止,顿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哥杀了那么多人,恐怕损了福气。”
宋普听了,便道:“娘你多虑了,孕子这种事情还是得讲究一个时机,等时机到了,孩子自然就来了,现在没来,恐怕只是没到时候罢了,不过娘你若是有此担忧,我陪你去清泉寺上柱香如何?”
宋母迟疑了一下,便应了,又道:“回去吧,再拉你说话,陛下恐怕要恼我了。”
宋普笑着道:“他倒是不敢。”
宋母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宋普便严肃了脸孔,道:“我们进屋吧。”
宋母吐出一口气,拉着宋普要进去,只是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澹台熠中气十足的声音,“王炸!”
“不好意思,岳父,孤又赢了。”
宋母:“……”
澹台熠扭头看见他们,冲着宋普笑了一笑,无辜且正经道:“孤与岳父打个牌试试手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