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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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乘月觉得自己可以在医院住下了。
一个多月前住院的是他,现在换成顾云风了。王坤被带走后已经到了晚上,他在医院食堂买了两份套餐,拎着一堆生活用品换洗衣物,拿去给顾云风。
这一刀的伤口比较巧,没太伤到神经和骨头,手术很快就结束了。
他拎着盒饭推开病房的门时,顾云风正一只手打着游戏,脚上连着输液瓶。
“你是小孩吗?扎脚上干什么?”
“我现在就一只手,一只手啊,总得让我有手用来吃饭接电话吧。”
好像也挺有道理?他把盒饭放在桌上,打开一盒递给顾云风,另一盒留着给自己。
“医生说要住多久?”
“两三天吧。”顾云风接了盒饭,放在床边。他盯着自己包了一层又一层的左手,又伸出右手,手掌向上迎着月光。
“没伤到骨头,不用住太久。”他委屈地看着右手掌那道伤疤说:“我的手怎么就这么命途多舛,都要挨刀子?”
右手的刀伤是小时候替他爹挡刀,左手的伤是给嫌疑人挡刀。
都是帮自残自伤的人挡刀,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
“可能是为了阻止你用它们做什么事情。”许乘月认真地说着。
“什么事?”
“比如自慰这一类的行为。”
“……”
顾云风其实已经猜到他的意思了,只是没想到他随口问一句,对方竟然想都没想就以科普教育的口吻回答自己。
都没办法嘲笑他。
“你说我这伤,会留下后遗症吗?”顾云风郁闷地想用手指戳戳绷带,还没碰到,右手腕就被他掐住。
“你别乱动。”他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抓着顾云风的右手腕,然后将手掌对着自己。
许乘月盯着他掌心的疤痕,终于问出疑惑已久的问题:“你这道疤,是怎么来的?”
“小时候替我爸挡刀留下的。”顾云风笑着说:“就和今天这情况差不多。”
“你父亲也挥刀自残了?”
“是啊,因为我姐和我妈的事,他拿着把菜刀要剁手。”他摇了摇头,风轻云淡像在说别人的事情。
“没留下后遗症吧?”
“没啊,那是割伤,伤口不同,很快就好了。”
“还好,人都没事。”闭上眼,顾云风放松地坐着,摆了一副痛彻心扉的表情:“可惜我又牺牲了一只手的美貌。”
许乘月笑了下,嘴上没理他,指尖沿着那道疤痕划过。然后他的手指又在顾云风的掌心转了几个圈,轻轻滑向手指。
下一秒,他的指尖就被捉住,十指紧扣。
许乘月发现自己很喜欢这种小动作,他过去没有体会过,也没想象过。一年半以前,当他从昏迷中醒来之时,不知世事,不明生死。
他就像一张白纸,在情感上完全空缺,会变怎样完全取决于遇见谁。
他们这样十指紧扣地对视了好久,他想把手松开,但被他顾云风反手拽住了。
“别松手。”他说。
别松开我的手,拉着我。
这个声音一直在他脑袋里徘徊,他就想像现在这样,一直永远这样。哪怕对方只有一只手能动,也会拉着他。
“欸你说我明天出院没问题吧?我就伤了一只手,住这有必要吗?又不会残废。”顾云风很郁闷地问。
“你就当休息一下,不然我打断你的腿,让你有足够的理由住院?”
听着许乘月的玩笑,顾云风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赶紧转移话题,指着桌子上的套餐:“许教授你也饿了吧,盒饭都快凉了,你看我这手也不方便,不如……”
“就不吃了?”许乘月松开手,继续和他开着玩笑。
“呸,有没有良心,我为了人民群众与黑暗势力做斗争,你起码来点特殊服务啊。”说着他指了指那盒饭,满脸的灿烂,轻轻张开嘴。许乘月只好打开给他的那盒套餐,扒了一小坨米饭塞他嘴里。
“怎么都是素菜?肉呢?”
“没有。”
“你那份有肉吗?”
“有啊。”许乘月打开自己满满一盒菜,然后从里面扒拉出一个鸡腿,报复性地笑着:“你刚做了手术,要清淡。”
“我吃肉,你看着。”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节快乐!!!大家记得赏月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