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峻脸色不好,定是昨夜伤风受寒。赶忙让小二吩咐后厨做碗姜汤,又摸了摸李峻额头。
“好在不曾发热,奴家已吩咐后厨,做碗姜汤,客官喝了暖暖身子,少许工夫便好,客官先坐会儿。”
李峻闻之,赶忙致谢。
不一会,小二便端着姜汤过来,李峻趁热喝下,便发了身汗,正要脱衣,红拂赶忙制止。
“客官体寒,身子发暖便是驱寒,此时不可脱衣,否则风寒加重。”
红拂又道:“客官此时脾胃虚弱,不可食辛辣油腻,只可食些清淡。奴家已吩咐后厨做了些米粥,客官不妨吃些,食毕回房歇息。晚间再喝碗姜汤,伤寒明日便好。”
李峻闻之,赶忙致谢,此时小二端了碗米粥和一碟小菜。
李峻没有胃口,只喝了半碗粥,只是此时还是有些头疼,便回房躺着。
日落时,李峻起床行至酒肆,不曾见到红拂,小二见状,道:“客官不必寻了,老板娘有事外出,临行前吩咐,若客官前来,做些姜茶。”
李峻闻之,从袖中拿出一两银子,小二见状,方想拿,又把手缩了回去。
“前些日子,客官给过了,今日无须再给。”
李峻闻之暗忖:定是小二私下收取银两被老板娘训斥,故此作罢。
因身体欠佳,李峻遂收回银两,坐着等候。
未几,小二将姜汤、米粥一并端来,李峻食毕,觉得体况好转,方想出门转转,见外面风大,便打消念头,转身回房。
福泽山朝阳居。
罗婵问道:“爹爹,今日世子殿下不曾前来,想必是昨日受了风寒。”
“小疾而已,如此娇惯,他日如何习武,又如何世袭父职?”
“若世子落下病根,看爹爹怎么向秦王殿下交代。”
言毕,遂不管罗绍,转身离去。
是夜,李峻熟睡,忽然“嘭”的一声,李峻猛然睁开眼,正要起身,只是头疼得厉害,遂不管响声,继续入睡。
次日,李峻早起,行至酒肆,只见红拂已外出归来,此间正在忙碌。
“老板娘,早。”
红拂闻之,转头见是李峻,问道:“客官今日可曾好些?”
“多谢老板娘挂念,此时好多了。”
言毕,只见小二端了碗姜茶过来,李峻趁热喝了,此时红拂又端了杯酒过来。
李峻见状,不知何意。
“老板娘这是作何?昨日方言不可食辛辣。”
红拂笑道:“客官身体渐愈,少饮无妨,客官不知,奴家这杏花春可暖胃。”
李峻闻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顿感腹内火辣。
此时,小二端来一碗米粥。
“今日可食肉么?”
“暂时不可,过两日即可。”
李峻闻之作罢,食毕,欲外出走走。
“近几日风大,客官不可外出,里间歇息吧。”
李峻闻之,遂折返房中。
两日后午时,李峻起身,此时大病初愈,身体顿感轻快,李峻行至酒肆,红拂见状,问道:“客官身体如何?”
“承蒙老板娘挂念,此时已痊愈。今日可食肉乎?”
“酒肉皆可,只是不可大饮、多食。”
李峻闻之,遂吩咐小二上二两酒、半斤牛肉。小二闻之,赶忙去往后厨准备。
未几,小二将酒食已端至桌上,李峻吃了两口,抬头间,见一女缓缓而来,不是别人,正是余姚。
余姚不似先前打扮,此时眉黛轻描,丹唇微点。头戴银钗,身披青纱,腰系绿绦,足穿粉履。犹如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李峻见状暗忖:看来这余姑娘的丝绸生意做得不错。
余姚开口道:“先前听两位哥哥言公子在此,遂前来看望,上次来时,老板娘言公子上山了,此时怎么又回来了?”
李峻闻之,叹气道:“两次上山,皆是无功而返。”
“莫非是那罗教头闭门不见?”
“若如此还好,先前两次上山,罗教头皆外出未归,苦等无果。”
“那明日公子上山,定可寻到罗教头。”
“借余姑娘吉言。”李峻道,“不知余姑娘来此作甚?”
“先前公子所借银两,小女兄妹三人开了间裁缝铺,此番前来向公子道喜。”
“怎么不见姑娘两位哥哥?”
“铺子开了几天,生意还算可以,两位哥哥此时看铺子,小女抽空前来看望公子。”
言毕,余姚拿下身上包袱,从中取出一套衣服来。
“裁缝铺开张的时候,挑选了上等的料子,给公子做了套衣服,先前公子走得匆忙,未曾来及量下尺寸,不知合不合身,公子试下吧。”
李峻闻之,遂脱下身穿外衣,试了下余姚做的衣服,余姚见状,扯扯袖子,拽拽衣襟。
“有些小了,过几日再做套大一点的。”
“无碍,余姑娘裁缝铺才开张,正是忙碌,不可再耗费时日。”
“公子待小女兄妹三人有恩,一件衣服算不得什么,公子脱下来吧,回去小女再改改。”
“此时早晚寒冷,过几日天热,脱去内衬,此衣服正好合身,姑娘不必麻烦。”
“那公子何时路过平阳县,小女再给公子做一身。”
“好说。”
“姑娘午间可曾吃饭?”李峻问道。
“路上吃了些干粮。”
“不妨坐下再吃些?”
“不了公子,两位哥哥看铺子,若有买布匹的尚可,倘若有裁衣服的,小女不在,不是错过客人?小店才开张,正是要口碑的时候。”
李峻闻之,从袖中取出二两银子。
“先前姑娘铺子开张,小生不曾前去,此些银两作为贺礼。”
余姚见状,赶忙拒绝。
“公子对小女已是大恩,又怎肯再收银两?公子收回吧。”
李峻闻之笑道:“既如此,他日为小生裁做衣服时,定要收取。”
余姚见不好推脱,遂道:“既如此,那小女便依公子。”
言毕,余姚遂告别李峻,出了酒肆,往平阳县走去。
红拂见余姚走远,笑道:“客官真是艳福不浅啊。”
“老板娘休要打趣,萍水相逢而已。”
“奴家与余姑娘也是萍水相逢,怎不见那姑娘给奴家做套衣服?”
“若老板娘喜欢,改日让余姑娘给老板娘也做一套。”
“给奴家做的,定没有给客官做得用心。”
李峻见红拂不依不饶,赶忙吃了两口饭,走出酒肆。
李峻暗忖:明日再上一次福泽山,若那罗教头还是外出未归,便打道回府,一则给师父个交代,二则让师父令荐名师。
思毕,李峻外出闲逛,直到日落才返回酒肆,叫了些饭食,随便吃些便早早入睡。
夜间,忽然“嘭”的一声,李峻惊醒,暗忖:为何每夜都有声响?有时间非得看看是何方妖孽。
次日破晓,李峻早早洗漱,行至酒肆,叫了些饭食。
红拂见状问道:“客官今日缘何起早?”
“今日再上山一趟。”
红拂笑道:“若今日再晚归,酒肆可不留灯。”
“此次若寻不到那罗教头,小生就打道回府,什么教头,这枪不学也罢。”
红拂闻之,笑而不语。
李峻吃过早饭,歇了一会,此时已是卯正二刻,李峻遂收拾包袱,辞别老板娘,向山上走去。
上山路上,李峻一路都在嘀咕:这罗教头若非隐士高人,就是酒囊饭袋,若非如此怎会寻不见?要不避而不见,要不就故意为之。
正嘀咕间,见远处有动静,李峻遂加快步伐上前查看,一眼看去,李峻顿时愣住,掉头就往山下跑。
正是:
余姚报喜平阳县,李峻三上福泽山。
不知何物在此处,一心只往山下念。
欲知那李峻拜师成功与否,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