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天黑得很快,刚看天开始暗下来,就上了门板准备打烊,结果才把店门关好,屋里就黑得看不见了。老伙计点上了灯,小伙计把屋里收拾停当,都等着账房先生算完账好一起放工。这时,东家从里屋出来了,“瑞生,我这里有个小物件,听说你平常也爱在家写写画画,你就拿去吧。”
瑞生放下手里的笔,毕恭毕敬的站起身接过东西,谢过东家,他没有多看,就揣进了怀里,接着继续算账,他想着能早点回去,如果下雪了,上山的路湿滑不好走。
从店里出来,两个伙计围着瑞生好奇的问刚才东家给了个什么稀奇玩意儿。瑞生从怀里掏出来,借着路边还没打烊的小店灯光看了看,“是个镇纸。”瑞生一边说一边递给老伙计看。
“镇纸是什么?”小伙计问。
“写字的时候压纸用的。”老伙计说。
“哦,压个纸还做这些样式。”小伙计把镇纸拿在手里颠来倒去的看。
“你又不会写字,哪里懂这些。”老伙计从他手里把镇纸拿了回来,还给瑞生。
“天不早了,我先行一步,不然等下下雪路不好走了。”瑞生走到岔路口,拱拱手,跟两个伙计道别。
回到半山腰的家里,推门而入,寒风卷着刚开始飘的雪花飞入屋内。瑞生一个人住,父母早亡,无依无靠的他勤勤恳恳,也多得东家赏识,让他也能得口饭吃。
瑞生忙活了半天,生好的炉子终于让屋里渐渐有了些温度,借着豆星般的油灯灯光,整理好桌子,铺上纸笔。写点什么,是他在寒夜里唯一能做的事了。其实瑞生天生就聪慧,只是因为家贫没有办法去私塾多读书,只能凭着自己的理解看一些借来的书。他每天都会捡些东家丢弃不要的纸回来,有时候写一些生活感悟,有时候写一点自己的想法,有时候还会写点小说,但这些他都放进柜子里,从不给人看,生怕自己的愚钝落人笑柄。
这几天他又开始写故事了,但或许也不是故事吧,只是他的一些幻想而已。这小说的起因是前几天一个来店里当东西的女子,也许是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所以看到这位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子时,他难免会多看了几眼。这女子又生得特别的好看,所以就给他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想着想着,瑞生就提笔将她写了下来,一边写,还一边猜想着她的身世,猜想着她的经历,结果没想到就这样竟然成了一个故事。
写完一页纸,换一页纸时,瑞生忽然想起了东家给的那枚镇纸来,这镇纸拿出来时带着自己暖暖的体温,使他握起来的手感不那么让人觉得陌生。这时瑞生才在灯下细细的观察起这枚镇纸来。
漆黑的石材,泛着亮光,瑞生没见过这种材料,这让它看起来很神秘。镇纸的雕刻巧夺天工,虽然认不出雕的是个什么动物,但就整体来说,已经是市面上难得一见的稀罕物了,他不知道东家怎么舍得将这么稀奇的东西赠予自己。难道是因为这镇纸的瑕疵吗?镇纸浑身通透的黑色,但在动物的眼睛处却是两块白色,越是盯着这白色看,它那一身黑色就越是让人生疑。难道这只是一块普通的白石头,被人染成了黑色?或许东家已经看明白了它的蹊跷之处,所以才这么大方的拿出来送人。
研究了半天,瑞生索性也不去想了,拿起笔来,沾了浓浓的墨汁涂在了那双白色的眼睛上。这下全都是黑色的了,没有了可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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