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该我们笑了。
仇人已经手刃,根由已经找到,孙子已经痊愈,这真是天地同庆的大喜事。
方老太太放声大笑。
方玉绣虽然做不到这般豪爽的大笑,但也抿嘴笑了,拿出了手帕慢慢的擦去了眼泪。
“是的,我们要笑。”她说道,“纵然过去多么悲伤,都过去了,现在是开心的时候,我们就要笑。”
方承宇笑着点头,将方玉绣拉起来,再一起扶起方老太太。
方老太太看着方承宇只觉得一肚子的话要问,问过去问现在问那边问这边,在脑子里在嘴边涌涌。
“祖母,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去说吧,母亲和大姐她们等得着急了。”方玉绣说道。
是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方老太太点头。
“走,走。”她说道,拉住方承宇的手。
方承宇却没有迈步。
“祖母,等一下。”他说道,脸上带着几分委屈和羞涩,“我的脸和衣服都脏了,我要换洗一下。”
方玉绣和方老太太都愣了看着他。
经过适才的事,方承宇的脸上身上都沾染了污迹,尤其是血迹,看上去有些吓人。
“这样走到外边不好看。”方承宇接着说道,“要是被人看到了多不好意思。”
人都敢说杀就杀了,却十分的在意自己好看不好看,十分的不好意思。
方老太太和方玉绣忍不住笑了。
“好,你换换衣裳,洗洗脸。”方老太太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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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再次看到这祖孙三人走出来时,坐在官厅里的官员们都看到她们焕然一新。
适才这祖孙三人洗漱更衣的事他们已经知道了,因为这三人竟然堂而皇之的用了李知县的后宅,且毫不客气的用了李知县的家私。
“结仇大了,结仇大了,也算是泄恨了。”有官员只得自己解释说道,“他们不忌讳。咱们更不在乎。”
方老太太上前跪下叩头。
“多谢青天大老爷们。”她声音激动哽咽。
方承宇紧跟她身后,乖巧的如同方家的那个小姐,似乎被人多看一眼就会脸红。
要不是适才亲眼看到他刑讯逼供举刀杀人,还真会把他当个病弱的孩子。
就算如此。在场也有不少人心里猜测莫非适才这孩子真是气血冲动而为?本身就是个病弱的孩子?
毕竟他拿刀的姿势一看就是第一次,生疏得很。
而且那是杀人啊。
一般人别说杀人,杀个鸡都不敢,就算杀了人也有人不适应会吐会害怕。
这少年人却平静的若无其事,就好像见惯了杀人一般。
真是令人想不透。
不过听说有些人看着老实。实际上特别凶狠,俗称的叫狗不咬,咬狗不叫。
方承宇和方玉绣亦是叩头道谢。
“你们且回去吧,这件事我们会很快定性公布于众。”马知府说道。
方老太太祖孙再次道谢,方承宇和方玉绣忙扶着她起身,祖孙三人相搀扶着离开了官厅。
看到他们走过来,守护县衙的兵丁们上前开门。
门慢慢的打开,三人刚抬脚迈步,就听得一声喊。
“出来了!”
伴着这声喊,喧哗如潮水般涌来。
“快看看。”
“在哪来在哪里?”
方家祖孙三人吓了一跳。脚步停下抬头看去,这才看到县衙前乌压压的满是人,似乎整个阳城的人都出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方老太太看着人群。
如今兵马进城,推倒了县衙,百姓们吓的差点弃城而逃,好容易安抚了,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如今太平没多少年,百姓们都惊弓之鸟,在没有彻底搞清状况保证安全前,怎么都跑来这边了?
这里可是兵丁聚集的。
一旁的方玉绣忽的噗嗤笑了。
“小弟。他们都是来看你的。”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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