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阵的图没有舆图多,十张也就翻完了。
君小姐看的比舆图仔细一些,当然也不指望现在就看懂学会,跟舆图一样,她会重新翻看很多遍,直到记得清清楚楚。
先记住再说学,这是师父扔来一堆堆的医书时给她说的道理,这让她练就了强悍的记忆力,也成了她的习惯。
她看兵阵图看的仔细并不是现在就要记住学会,而是这兵阵图上画的人很有意思。
兵阵图基本是由点点线线构成的,但在其中也画了几个兵将。
前几张看的时候不在意,但接着看去君小姐发现这几个兵将的面容没有变过。
他们活灵活现,表情丰富贯穿了十张兵阵图,就好像是真实的人。
应该就是真实的人,而且肯定是师父熟悉的人。
这些人年纪不等,有三十多岁的,也有满脸稚气的少年,每一张阵图里表情都不同,或者笑或者沉静或者奋勇,栩栩如生。
这些人就是师父的过去吗?
明亮的灯下,君小姐再一次认真的看着这些人的面容一页页的掀过,十张兵阵图后,终于出现本该出现的内容了。
一个被称为神医的人该写的内容。
这是一个医案。
君小姐松口气,又有些好笑,端起茶喝了口,继续看这个医案,与前边的图和字令人惊艳不同,这医案的字迹潦草,而且好多错字,看起来很是古怪,更不要提描述也混乱,似乎想到哪里写到哪里。
君小姐却看得脸上笑意浮现,这才是师父嘛。
不过可惜的是这个医案没有提到具体的地方和时间,得不到师父过去的信息。
掀过了一页又一页,接连几页都是医案,也不能算医案,应该说是师父的自言自语,字迹潦草也没有条理,前一句还在说这个病应该怎么治,下一句就跑到另外一个病上,就像自言自语。
自言自语啊。
其实那时候自己一个人下棋一个人玩,师父何尝不也是,除了调侃打趣自己,他也没有人玩。
君小姐似乎看到他翘着腿坐在桌子前,一面将腌豆子扔进嘴里,一面在纸上疾书,嘴里还嘀嘀咕咕,时而摇头,时而又拍案笑。
他其实也是自己在跟自己说话,自己跟自己玩。
君小姐停顿一刻,再次掀过一页,然后视线微凝坐直了身子。
这是一页更加潦草如同胡乱图画,这些胡乱涂画的是同一句话。
紫英仙株,不够,不够,不够。
这一句话写满了这一页。
原来那时候师父不仅仅说,还写下来了,当时听还没什么感觉,现在看看这一页的潦草涂写,她能感受到师父当时的烦躁焦虑甚至,绝望。
绝望啊。
君小姐的手放在这一页上。
当初当时的她是不懂什么叫绝望,直到她死的那一刻,绝望就是眼睁睁的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
眼睁睁的看着仇人活着,她却无能为力。
那师父他又是为了什么无能为力而绝望?
他这样的人也会无能为力吗?
紫英仙株能够解了他的绝望吗?一个紫英仙株不够吗?其实算起来她已经见过两个了。
只可惜一个被朱瓒抢了,又浪费在那除了好看没有任何用处的一朵花上。
想到这里她不由咬了咬牙。
这个朱瓒。
窗外传来沙沙的声音,如同春蚕进食。
君小姐放下手札走到窗前,细雨随风扑在脸上,带着几分清爽。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伤肯定是没事,她有信心,而朱瓒卷入的麻烦他可有信心解决?
所以说,就跟浪费了紫英仙株一样,他亲手杀死卷入黄小大人事件中,真是浪费。
&nb...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