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河、满地尸体的画面,不觉自语着:“他们再也不会来了,都杀绝了,死了都后悔去做山贼!”
沈狂不觉看了一眼常雨恒,他眼中的常雨恒不是再次见到这样,他心中有些诧异,可沈狂又怎知道常雨恒看到了什么,很难有别样的害怕能和常雨恒看到的那种直击心灵底线的害怕相比。
沈狂已不愿再耽搁时间,他知道柳平儿和常雨恒的伤该找地方医治了,随即向柳平儿说:“平儿、小蝶安然无恙,我们快走吧!”
“恩”!柳平儿口中应着,眼神却没有离开小蝶,拉着小蝶一起回头。
沈狂已向一边不知是喜是忧,傻呆呆的站在那儿的彩儿说着:“彩儿、快去拿包裹,我们这就走。”
彩儿犹豫了一下,但她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出来,她已害怕了赶路,疲惫和心力憔悴让她快要提不起一丝力气了。
彩儿无奈的进屋拿了包裹,出来时沈狂已不知去向,彩儿提着两个包裹跟在小蝶和柳平儿身后,出了篱笆院墙,来到外面不远处。
沈狂已不知从哪儿转回来,把先前寄存的那匹快马也骑回来。
沈狂在前面领路,后面跟着常雨恒,小蝶和彩儿共乘坐一骑在中心,柳平儿依旧是护卫后方,一行人轻声响的出了村子,这才催马而去。
赵谦旺和卢廷快马带着大队奔行在去往火云楼阁的林荫大道上,左右前后护卫的只有十几名张广随行的捕快、官差,后面是大队精锐骑兵跟随,前锋骑队已经在火云楼阁前等候着。
一路上那伏尸的山贼让赵谦旺和卢廷看着惊心,却也更燃起了好奇心,在前锋骑队派人回来报安全状态之后,他们便再无顾忌的向前奔驰,也是向着心中迷惑的终点狂奔,是谁杀了这些山贼、疑问徘徊不去。
杜盛和周逢迎等人将回应的响箭升空之后,也在快马回返,往前寨、火云楼阁前赶,援军到达的响箭已升空,尽管杜盛他们不知道是那一路援军,可发出响箭的一定是官家,这点他们绝对肯定。
黑子坐下的快马奔行很急,随着杜盛等人绝不落后分毫,可他的眼神却迷离,心思仅仅是停留在自己对宝藏的那些不断揣摩中,进不得、退不得,其实他只是已被宝藏迷了心智而已,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宝藏对他而言都只是可望而不可的幻梦。
一会儿工夫的催马疾奔,杜盛等人已从火云楼阁侧面的大道奔出,一队铁甲骑兵恭候多时,赵谦旺的副将,先锋骑队队长、许福生看到来人是官家捕快,催马一骑当先的来到已停下奔驰的杜盛等人面前,他听说过杜盛却并不认识,幸好已得赵谦旺交代过此事,随即冲着杜盛喊了声:“在下先锋骑队、许福生,各位兄弟可是杜盛、杜捕头带队?”
杜盛已催马再出众一步,提带马缰的抱了下拳,微露笑意的说:“将军辛苦,在下杜盛,奉卢大人之命前来探山。”
许福生听完杜盛的话,忙抱拳赔笑着说:“原来真是杜神捕,我们离得虽近,却只是早已闻名,恨不得相见!”
杜盛倒是颇感意外,一丝显露少许尴尬,嘴上还是客气着说:“将军过谦了,神捕在下可担不起!”
许福生倒是爱才、交友的活跃之人,忙接说:“这可不是兄弟奉承,这方圆百里谁提到杜兄之名不是冠以神捕头衔。”
杜盛和许福生两人正一言一语的说着,一名铁甲骑兵已奔行过来,停在许福生马侧,急切的小声回报:“队长、大人问是否杜捕头到了,催队长回去。”
许福生点点头,这才笑着向杜盛说:“杜兄、大人再催,那我们快过去吧,兄弟对杜兄真是相见恨晚,此间事了,一定择日拜访,我们不醉不归!”
杜盛此时已卸去尬尴,被许福生的直爽、热情所动,忙接说:“一定、一定!”
许福生笑意越浓,这才说着:“那我们走吧,两位大人怕是都心急了。”
杜盛笑了笑,接说:“好、许兄,我们走!”
豪爽之人的相见恨晚有时也是已亲近开始的,杜盛和许福生带着由心底散在脸上的笑意,彼此不时眼神交汇的并骑前去。
赵谦旺倚在火云楼阁门前,眼神自然下落时,起脚将门前山贼尸体踢在一边,抬眼望着卢廷已是快步下了台阶,迎接他的爱将去了。
赵谦旺望向卢廷的时候还有意无意的瞄了一眼子时将过、高天正悬的月光,这时月光是比夜里任何时候的月色都亮了许多,照的台阶特别清晰,卢廷只要走路看着点,那就绝不会因为昏暗难辨事物而一脚踩空,再摔个头破血流、骂着娘,哇哇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