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凡被弹的步伐向后滑退,临危怒吼叫力,双手举握剑柄向上一抬,朱小生的长剑已重重砸下来。
噹!一声震响,孙凡身子已在重力的砸击之下稳住,却因力道远远超过他的预期,卸力中单膝跪倒,楼船顶面几寸厚的木板却受不起孙凡这一跪,砸的木裂有声,断而不散的向下弯去。
朱小生剑身为轴,近步双手将无限力道传导剑上。
孙凡一声惊呼!膝下船顶彻底断开一个大洞,孙凡惊呼着掉落进去,朱小生收势不住,也随着孙凡掉进去。
孙凡惊呼已停,几乎倒落的身形在左手撑地的一股新生之力催动中倒退出去,滑动中身形重新稳住。
朱小生长剑带着一丝疾风寒意冲身刺来。
孙凡身形侧移,闪剑、撩剑,避与攻几乎一气呵成,朱小生侧移、收剑、拧身剑锋旋扫,两人已放弃了近身的冲动,剑来剑往又以剑法主导的缠斗在一起。
船屋中很大,宽不过四米多些,长却足有十二米,一道小门再通畅另一间船屋,一个黑衣人就站在战团外几米远处的一个窗口,此时静静的看着两人斗剑。
朱小生全力斗战中忽然感到一股无形的杀气弥漫,眼角余光这才扫到黑衣人,眉头瞬间便皱了起来,一股凉意袭遍全身。
剑宗、剑盟的弟子们越战越少,甲板上、湖面上、岩沙湖岸上的尸体越来越多,湖中的狼鱼也越聚越多,湖面已血红醒目,残肢、碎衣四散飘去,高手们的战团也因强弱有别而有逃、有追,已不在原位,早已散落在各条大船上、岩沙湖岸上,船屋中。
逃落岩沙湖岸边的李冲已身上三处剑伤,陈青福脸色铁青,汗珠不停的滚落,他已没有再逃去的能力,右脚连同一节小腿已掉落在一边,此时只是一股意志支撑着他没有昏倒。
李冲口中鲜血直流,拄剑单膝跪地,怒目盯着一脸嘲弄笑意的严笑,身上的痛楚倒是其次,了无生机已让他快要崩溃最后的意志。
严笑只是懒猫戏鼠般笑看着几乎难有还击之力的李冲和陈青福,一名剑宗弟子正在他手中痛苦的惨叫着,双臂软软的垂下来,看去即知已被生生拧断,跪在地上脖子被掐着,弓箭已掉落地上。
又是两声破空声响,接着又是一声,三支利箭从两个方向,前后射向严笑。两名近处鏖战的剑盟弟子也都舍弃了对手,仗剑冲来,他们无法忍受自己兄弟这样被羞辱,就算是死他们也要一丝尊严。
严笑身形已跃起,手中的剑宗弟子身形也被提起,然后掉落,前方、后方飞射来的利箭几乎同时射进他的身体中,力道之大,他的身子都在空中打旋,陈青福吼叫让人胆寒,李冲痛苦已被歇斯底里的吼叫一时压制。
两名剑宗弟子双剑已同时刺向刚落下身形的严笑,双眼怒视喷火,此时恨不得生食其肉、饮其血方卸怒火。
严笑冷漠的笑着,身形前冲,不可思议的扭动,短剑已瞬间随着身形旋转划过两名剑宗弟子的咽喉,剑宗弟子们的剑势在严笑前冲中落空,他们再也没有了力气来再展攻势,手中剑掉落,各自双手捂着咽喉,血从指缝奔涌而出。
陈青福和李冲的身形已到近前,他们已嘶哑的吼声来稍解快要让他们晕厥的痛苦,严笑脚尖生力,身形倒跃,他只要避开两人这亡命一击,然后再冲回来,不慌不忙就能把两人还赖以出招的手生生拗断。
严笑身形没有跃起,他的脚尖刚刚生起之力已被卸掉,被三箭穿腹、拧断双臂躺落地上的剑宗弟子,大睁着双眼,三魂七魄飞去二魂六魄,仅剩下的一魂一魄被怒火封堵尚未散去,留下最后一口生气、一股狠力,探头、张口便咬在严笑刚要离地的脚腕上,深深切入肉中。
严笑惨叫,这痛苦却不能让他神智昏厥,手上七星宝剑重力上挑,脚下倒退。
陈青福身上伤痛让他无法再凝聚全身之力于剑上,严笑宝剑上挑之力将他斩下来的长剑挑偏,李冲这一剑斩来已是压上全身之力,小腿断处因沾地用力而血水喷出,全身离地的一斩已无力变招,寸许之差让严笑退身闪开。
地上的剑宗弟子已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虽未闭眼却面现可怕的笑容,头歪在一边、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