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没有再向前。
方不闻落下的地方多了一个人,秦剑的手还在方不闻腰间,一落地秦剑便象一个不倒翁般弹了起来,方不闻也被轻轻拉起来,秦剑握着他的手没有松开,方不闻看着秦剑,忽然觉得秦剑的手比烈日还要温暖。
方不闻没有再向秦剑出手,常常的叹了口气,说着:“秦剑、有你这样的朋友,老夫今生无憾了,可欠下的债老夫总要还的,来生我们再醉一场。”
秦剑看着方不闻眼角流下的泪,缓缓看向严小君,轻声说:“严兄、、、、、、”
秦剑没有说下去,顿了顿才又说:“应该是严小姐,秦剑愿付出任何代价,希望能挽回方先生一命。”
严小君看着秦剑,哀怨的说着:“秦大哥、他值得你这样做吗?”
秦剑点点头,缓缓的说着:“值,就为方先生一句话——今生只有秦剑一个朋友,秦剑无法袖手旁观,已有太多的朋友倒在我面前,我不愿再看到朋友倒下而无能无力。”
秦剑的血在燃烧,方不闻的血液也在沸腾,他觉得秦剑是一个扛得住天、踩得起地的男儿,更是一个能让人热血沸腾的朋友。
严小君眼里也有了光,那不是泪花流动之故,她缓缓走过来,看着秦剑,轻声说:“秦大哥、我无法向你出手,你能帮我做一件事吗,替他还这笔未了的债。”
秦剑知道事情有了转机,脸上有了一丝笑意,这笑在大起大落的心绪间却显得那么生硬,有如刀刻斧凿一般,秦剑呆着这丝笑意点着头,也许是因为心底的高兴,嘴里还说着:“浪子江湖漂泊,重一诺,能化去这笔债,秦剑洒尽一腔血在所不惜!”
严小君听着这话,有一丝怨、有一丝委屈的说着:“我会让你流血已报吗?”
秦剑忽然觉得自己说这洒尽一腔血有些重了,一路相伴严小君能愿意听到这话吗!秦剑看着严小君的样子却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严小君也许是看到秦剑的为难,这才又说着:“我只是求你帮我救义父,我不愿他再受那地狱般的痛苦。”
秦剑点头应着,他再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想再说出什么让严小君不愿听到的话。
方不闻看着手中的玉佩,缓缓递给严小君,嘴里说着:“刚才怠慢,老夫先赔罪了。”
严小君看着方不闻还是有些恨意浮现,冷冷的说:“不受你的赔罪,希望你能帮秦大哥,救出义父赎罪。”
方不闻不觉的点着头,秦剑知道此事应是一段久远的江湖往事,并非三言两语便解其中缘由,再看着严小君心中未消的恨意浮现脸上,他不愿赌眼前这位女儿家会否一时气恼而出手的小性子滋生,便忙着说:“方先生、我们坐下说吧。”
方不闻看得到严小君俊秀的脸上显现的恨意,也听得出她那声音中吐露出的怨气,他当然对秦剑的心意完全领悟,随即点点头又回到对面,等着严小君和秦剑一起落座,这时却又突然觉着有些不对,桌上的酒只有两坛,便又说:“你们坐,我再去取坛酒来。”
严小君也不认为方不闻会逃,他也得到了最想要的答复,便不再理会方不闻去取酒,秦剑应着声,方不闻回头穿过厅门往后院儿去了。
栖虹庄院很大,建造却是以方不闻自己喜好为主,这楼阁、前院儿也只是占着庄院不足五分之一的地境儿,后院才曲径通幽的往三面蔓延去,几处院落群和一处楼阁分别坐落其中,池塘、亭台、花园、假山、林木、小径这些多以固有本色为主,一众匠人、劳工再将其修饰整理、用辛劳把他们营造成院落景致,这处美丽的院落便自成风格,让人入其景便不忍离去。
方不闻后院儿行去,这美酒藏在那一处院落、楼阁,或景致之中便不得知。
严小君脸上的恨意消去,义父有望脱出苦难地狱让她心底有些兴奋,脸上笑意若隐若现,却也掺杂着一丝羞涩,秦剑已知道她是女儿身,但秦剑说出来之后,她想着一夜被抱在怀中、背在背上,那份羞涩自然难以抑制。
严小君看着秦剑,一时四目相对,任何人若是被一件事情牵引之时,无论身处何地都会不受限制的被她的思维和想象牵引到这件事情上,所以此时能在严小君脑中游走和眼前幻生的自然是那让她羞涩的事情,严小君羞涩之意便再难掩饰的浮现在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