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胡伯、您老忙着,我就先走了,早点收拾,这雨来了可不小啊!”
胡伯停下手中的面活儿,接说:“这就走啊?喝完汤再走吧,天凉了、胃里有口热汤也能解些痛。”
打更人接说:“不了胡伯、还呆做事,再到前面敲几下儿、这雨来也就回去了。”
打更人边说边抬起手中的小锤,口里的‘了’字刚出口,手中的小锤却真的挥了出去,不是挥向左手的铜锣,而是奔着蓝衫人的脑袋砸了下来,锤未至、风声先破空传音而至,这样的力道砸在铜锣上那都是奔着毁锣而来,蓝衫人的头颅哪里经得起这一敲。
就在这风声刺耳之际,胡伯那躺在面案上的面刀也不知何时到了手里,和打更人的小锤难分先后的奔向蓝衫人咽喉而来。
中年人也已醒来,不再是那落魄潦倒的神态,一醒来便直身、探手,一片寒星便夹着破空之声飞向蓝衫人。与此同时,年轻人以身在半空,手中多了一柄秀气的宝剑,起至剑上的寒光、此刻绝不逊色于天空划过的闪电那样光亮,而这道光芒却只为一个人闪耀——蓝衫人!
瞬息间四种凌厉的攻击,所有的生命体被这四种闪耀着他们每个人一生凝结精华所在的一击罩下,都会顺其自然的消亡,可是胡伯的脸色变了——由漠然冰冷到惊慌恐惧。
打更人、落魄中年人、举止优雅的年轻人,他们的脸也都变成了一幅惊愕之容,蓝衫人就在四种凌厉的攻杀下、就在四双冰冷的眼神中消失了,四种凝聚一生所学的凌厉攻杀瞬间变的那样滑稽,失去了一切应有的光华。
就在四人脸上的惊愕神情还未消失之际,蓝衫人又鬼魅般出现,一现形便站在了打更人身后,打更人的小锤又挥了起来,挥向剑已走空、身形还未完全落地的年轻人。
打更人的身子已发软,显然他此时是操控在蓝衫人手中,犹如提线木偶一般。
一时间桌子也飞了起来,撞向中年人,年轻人惨叫声中剑也全力刺来,鲜血也随着小锤敲中胸腹而飞溅。
打更人的惨叫声凄厉,秀气的宝剑已贯通他的前胸,继续穿向背后的蓝衫人。
蓝衫人已闪向又挥刀而来的胡伯,胡伯刀锋砍下时,蓝衫人已鬼魅般避开刀锋,一只沾染泥土的手已砍在胡伯握刀的手腕上,惨叫声中,胡伯手腕的骨裂声依稀可辨,那落空的面刀也掉落、斩进土地中。
破空声再起,飞向中年人的长桌已从中断开,一片寒星从裂缝处飞洒而来,年轻人的剑也从打更人的胸中抽出,带着刺鼻的血腥味削向蓝衫人,剑未到、血点飞洒先至。
蓝衫人已跃身半空,剑影寒光从脚下划过,另一片起至中年人双手的寒星也闪过去,只有两点寒星叮叮之声响动中射在年轻人的剑身上。
强弩之末、口中鲜血奔涌的年轻人、手上还是用尽了最后的一些腕力,回腕往蓝衫人腿上削去,可他此时的速度却难以再快,蓝衫人右脚已蹬在他的胸前,左脚踩在他削来的剑上,年轻人再也没有了力气,大睁着双眼、无力的向后躺倒,蓝衫人踩着躺倒的年轻人胸膛,脚未沾地的窜向因断骨之痛而牙关紧咬,额头沁出汗珠的胡伯。
胡伯年逾花甲,一股子意志却不减,疼到如此地步,左手还是舞动生风的甩出一道寒光,一把袖剑冲蓝衫人迎面而来。
蓝衫人前冲之力和袖剑破风而来、交叉相遇本是电光石火之间,蓝衫人身形竟然飘忽般扭动,那疾风刺耳的袖剑擦着蓝衫人的衣领飞射而去,几缕分叉染满尘埃的发丝、舞摆在涡风中回转飘落。
胡伯的身子已向后飞去,蓝衫人砸在他胸前的拳头绝不比打更人那小锤分量轻。
胡伯的惨叫沉闷的有些压抑,就这样也没有听到尾音,几缕寒星已没入倒飞出去的胡伯背上,胡伯身子倒落在破碎桌椅上时,又是十几点寒星罩向蓝衫人,蓝衫人躲闪之际,中年人的身形已急射向路边,飞身再起便上了屋顶,跃身已隐没在路旁的房屋后。
蓝衫人呆在原地没有一丝要追去的意思,年轻人的额头也多了三个血点,那并非打更人倒下时、恣意乱溅的血滴,而是中年人悄然飞射来的三点寒星所致,蓝衫人知道、再追去也不过是多一具尸体而已。
蓝衫人从呆滞中醒转,抬头望了望天空,然后向老街的另一头走去,片刻消失在黑暗中,街道旁有房门响动的声音,却没有人出来。
天空一道闪电划过、接着闷雷几声,老街在这电闪雷鸣中更显阴森恐怖,迟来的雨幕此时终于拉开,越来越急,仿佛是急切的想要冲洗净这可怕的一幕,敷衍出清爽世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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